苏标廉闻言面色涨红,刚欲呵斥,却见从人群中走来之人正是纵横家一脉主事张安国,顿时愣在当场。张安国怒视着苏标廉,沉声道:“赶紧给老夫滚回去,少在这里丢我纵横家一脉的脸面;最近的课就不要上了,免得误人子弟;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老夫。”
苏标廉闻言羞怒不已,但也只得悻悻而去。
张安国又接着道:“刚刚苏标廉所言仅是他自己的看法,代表不了我纵横家一脉,老夫倒是觉得大儒之言句句在理。心志脆弱虽是缺点,但人无完人,又如何能成为那些欺凌者的借口!不过老夫倒是希望那些被欺凌的人来我纵横家一脉,好好学习一下这纵横捭阖之法,或许会有些帮助。”
张六安虽然未曾见过张安国但也知晓他的大名,毕竟是一脉主事;闻言不觉露出一丝笑意,暗道:“这张先生表达观点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一脉招揽学生,不愧为一脉主事。”虽然张六安并未发出声响,却不想这小小举动被站在不远处的张安国发现。
张安国微微一愣,而后好奇道:“不知你是哪一脉的学生,又为何发笑,可是老夫所言有什么谬误?”众人闻言皆是转头看向张六安,一脸好奇。
张六安见状尴尬无比,赶忙道:“学生张六安,师从儒家一脉;先生所言并无不妥之处,是学生失礼了,还请先生见谅。”张安国闻言有些惊讶,不曾想这便是近日名扬怀古学苑的张六安;,既如此又岂肯就此放过他;赶忙点点头道:“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老夫可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辈。”张六安只得尴尬地笑道:“学生是觉得先生甚是负责,什么时候都不忘记为自己一脉招揽学生。”
众人闻言皆是开怀大笑,原本紧张肃穆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张安国亦是朗声笑道:“哈哈哈!你小子有点意思!对老夫的评价也还算中肯。”而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六安,又道:“近日,你的大名老夫可是如雷贯耳,老夫对你如何看待此事亦是十分好奇,可否说来听听?”
张六安赶忙回道:“先生谬赞了!既然先生有命,学生自当遵从。”而后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道:“学生认为,学苑应当首重育人,其次才是教书。一个人品行没有问题,即便是没有什么成就,也不会给人带来危害;反之则不同,一个人如果品行不端,那么他越有学识,危害越大!”
韩继愈跟上官弘等人闻言不禁暗暗点头称赞,张安国点点头,而后接着道:“前者大家一闻可知,后者可否举例说一下?”
张六安点点头回道:“一个人如果没什么学识,即便是想害人,也不过是靠自身蛮力,又能伤害几人?古之奸相蔡京、秦桧之流想来大家都不陌生。这二人皆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官至宰辅;最终,被其祸害的乃是一国之民。”
张安国闻言朗声笑道:“哈哈!才思敏捷,有理有据,不错!不错!若有闲暇,不妨来我纵横家一脉交流一二。”张六安闻言也只得尴尬一笑。
张安国扭头扫视众人,正色道:“这学苑欺凌看似小事,若是我怀古学苑不及时制止,则学风不正,影响的就不止一两人,而是一个学府;若天下学府皆不重视,那影响的便是一代人,甚至是子孙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