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算,最不好受的是文华山了。
他与子慕的合作从开始就充满变数,刚开始是碧玺公司周少的无知和自己的自大,造成了自己和子慕的误会,不过在陆老爷子的调和下过去了。
接着就是和田服装厂的组建,让自己的派去的那个副总工程师一鼓捣,让子慕发了一顿脾气。
现在,服装的事情,子慕虽然没有说啥。
但是,直接将卢亚楠任命了一个所长,硬将服装研究所从苏作拆分出去,实际就是表达对自己的严重不满了。
这让,文华山十分的无语。
在与子慕的合作中,他是有压力的,子慕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饕餮巨兽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吞噬的一毛不剩。
记得第一次是苏作公司开业的那次,不仅整个苏州玉石街的同行认为自己是引狼入室,就是自己也有那样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千古罪人的感觉。
因为,和子慕打交道的时间越长,交往的越深,就越能感觉到他的力量,海量的资源,敏锐的观察力,再加上强有力的决断,让你在他面前总有种无力的感觉。
好在,苏作公司的成立,并没有给光福雕刻界带来灾难,而是福音。
多少年来困扰光福玉雕的原料解决了,困扰光福木雕的木材解决了,核雕原料解决了,竹雕原料解决了......即使是江南引以为傲的蚕丝人家也解决了。
他是非常赞赏子慕要出一个国际级服装品牌的想法,也为此付出了不少的努力,组建大师工作室、办厂、合作......可是费了不少的力。
就是卢亚楠也是自己从别的地方地方挖过来的。
可是,出个品牌那么容易吗?
别说国际的了,就是国内的,也费老鼻子劲儿,至今还忙无头绪呢?
要不,盛泽的这帮企业,早都飞上天了。
因此,他对于子慕想在和田开服装厂是抱着消极的态度的。
那纯粹是异想天开,钱多了烧的。种种桑树,养养蚕没问题,你就是一供原料的主,还想搞什么丝绸,搞什么服装,且等着吧。
什么艾特莱斯花绸,那是丝吗?
呵呵,在宋锦面前,它就是一堆屎。
但是,他敢说吗,不敢,只能执行,派了一队人马去应景。
不过,那个家伙也真实在,就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挨收拾才怪呢。
不过,他也真佩服子慕的决心。
竟然又加大了力度,不仅要办厂,而且还要办大学,将苏州大学、上海东南大学的专家重金挖了几个。
但是,这就能行了吗。
还是不行,几千年的底蕴那是说有就有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子慕竟然对丝绸念念不忘,不仅打普通丝绸的主意,竟然连云锦、宋锦这样的顶级货也敢动脑筋。
这些东西,即使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看人家上旧楷,人家那是祖传的手艺,那是有传承的。
不过,他还是很佩服子慕的,他竟然认识张省长,原来有个顾省长,现在来了个张省长,他都认识,这人脉强的吓人。
后来一打听,也就释然了。
人家是老乡,据说关系还不错,一口一个张哥的。
可是,这服装怎么搞?
现在,即使是要搞,也不好插手了,真是让人难受。如果,真的这事,让子慕对自己有想法了,自己这个苏作公司的总经理真是做到头了。
不行,还是的找个突破口,做出点儿成绩来,表现也好,上进也好,最终还是得成绩说话。
马上香港珠宝展就要开始了,努力吧。
这时候,最高兴的就是迟得水了。
他设计的山子雕玉山在和田玉石文化节上卖出了十几亿的高价,而且还是被工艺美术博物馆收藏的,今年一个国家级非遗传人的帽子肯定跑不了。
对于现在的环境,他是比较满意的。
源源不断的料子,再也不用为上不了手烦恼了,让厂子里原来由于争资源一直不和谐的气氛,一下子融洽了好多。
老师傅看着自己这些年轻人也顺眼了很多,高兴的时候也能够不吝赐教了。
自己这些年轻人,对老师傅们的尊敬之心也增加了很多,不再把他们看成是自己的拦路虎了。
迟得水,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苏州看人家苏作园的情景,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新奇,什么都羡慕,现在自己的工作园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短短的一年时间,设备、材料、市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愁活儿,不愁材料,不愁快乐工作氛围,只是一门心思地搞创作,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