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坳就那么大,一家挨着一家,谁家有点什么动静,别的人家很快就会知道。
早有那跟苗金凤臭味相投的人,跑去隔壁的苗家寨通风报信了。
两个村子,就距离两三里路程,山里人一路小跑,花不了多少功夫。
不到五分钟,余婉玲的小诊所,就围满了人。
这都是村里的人,有好心的,有看热闹的,也有想要搞事的。
想要搞事的,自然是跟余婉玲家不对付的人,或者眼红她的人。
眼红她一个外地来的孤女,竟然可以嫁给各方面都很不错的彭栋梁,过上有人疼有人爱、没有饿过肚子的好日子。
这世上,笑人无,恨人有的小人,哪里都少不了。
就有人不怀好意的问:“金凤啊,你婆婆为什么要把你挂在树上啊?”
余婉玲的脸色很难看,想要反驳,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虽然,不是她把人挂上去的,可是小梨是为了维护长风,这才对那不要脸的泼妇出手的。小梨把人挂上去,跟她把人挂上去,本质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且,她也不可能把小梨推出去,摘清自己。
不然,她成什么人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我说余婉玲啊,你可真是歹毒啊,对自己的儿媳妇也能这么狠心!过去,你的善良温柔,你对儿媳妇的好,难不成都是骗人的,都是装出来的?!”
“就是啊,余婉玲,也不知道栋梁哥回来之后,会不会把你给休了赶出家门!”说这话的人,是对彭栋梁贼心不死的女人。
“哼!要我看,这样的毒妇,必须休了!必须赶出余家坳,反正她也不是余家坳的人,原本也没有资格落户余家坳!”说这话的人,是嫉恨彭栋梁长的好看,又有本事的男人。
“何止她一个人啊?整个彭家的人,都是外来人!这一大家子,都没有资格留在咱们村!”
“就是啊,我听我爷爷说彭家的人是三几年的时候,才来到咱们村安家落户的。那个时候,外面乱的很,也是咱们村里的人心善收留了这家人。可是,五八年大家都饿肚子的时候,这家人上山打的猎物,十次有六七次都会藏起来不分给村里的,自家人吃独食。你们看看他们家生了那么多的儿女都养住了就知道,这家人在旱灾那三年吃了多少独食,实在是可恨哇!”
众说纷纭,原本起码有一多半的人,是向着余婉玲一家的。
可是,被这几个人这么一挑唆,风向渐渐的就变了。
“好啊!你个余婉玲,当年你家但凡少吃一次独食,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我那可怜的小孙子也不会饿死!”
“就是啊,就是啊!要是这家人不那么自私,我娘或许也可以活下来,不会因为从自己的嘴里省一点吃的给小孙子,而把自己给饿死了!”
……
在场众人议论纷纷,说着说着,都歪楼了,竟然把矛头都指向了彭家的人。
围拢来的人,那是越来越多,一人一声指责,都足矣让余婉玲乱了阵脚,慌了心神;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余婉玲给淹没。
“不是这样的,不是……”她好几次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都是才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强行打断,蛮横打断。
再加上,苗金凤在树枝上吱哇乱叫,一个劲的给余婉玲泼污水。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这波骚操作,把那些原本站余婉玲这边的人,又煽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