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最多两天，救援队就会发现他们。
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她和顾淮瑾依旧被困在地底下。
这三天，为了保持体力，两人很少交流。
他们始终保持一个清醒，一个休息，每隔一个小时便敲击石块，以及用强光手电筒对外照射。
然而始终没人发现他们。
到了第四天，两瓶水终于喝完了，她和顾淮瑾的嘴唇都干裂到出血了，急救包里还剩下一包压缩饼干。
曲霜脚上的伤越来越严重，开始化脓溃烂。
这说明伤口被感染了。
偏偏急救包里面没有内服的消炎药，只有处理外伤的消毒药品。
“好冷……我是不是发烧了？”曲霜缩在顾淮瑾的怀里，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牙齿也上下打颤，寒意好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
顾淮瑾薄唇紧抿，没有说什么，只是脱下外套，紧紧裹在她身上，又把她抱得很紧。
曲霜忽然惨笑一声：“顾淮瑾，我会不会死在这里？我伤口感染发烧了，也许等不到救援就会……”
“不许胡说！”顾淮瑾把她抱得更紧了，嘶哑干涩的声音带着一丝隐晦的惊慌，“你不会死的！”
“人人都会死，我又不是神仙，我也会……”
“就算你会死，也不是现在。”顾淮瑾再次打断她的话。
手电筒照亮了这个狭小的三角区，也照出了他苍白的面容，往日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此刻却泄露出一丝慌乱。
曲霜笑了笑，声音虚弱无力：“顾淮瑾，原来你也会害怕。”
“嗯。”顾淮瑾没有否认，低头亲了亲她干裂的嘴唇，“你知道我害怕的是什么，所以你不要再说了。”
听到这话，曲霜的眼睛干涩得厉害，却哭不出一滴眼泪。
尽管她现在发着高烧，意识却格外清醒。
她想，如果真的要死在这里，那就死个明白，把从前不敢问、不愿意问的事情，全部都解决掉吧。
“顾淮瑾，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曲霜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双颊因为发高烧而泛着一丝绯红。
顾淮瑾毫不犹豫地点头：“真的。”
曲霜又问：“那许晓薇呢？你爱过她吗？现在还爱她吗？不要骗我，也不要哄我，我要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