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刚睡下不久,就被一阵拍门声吵醒,是他那四名下属之一的冯泽找他。
“怎么了?”
他怕惊着沈南葵,忙披衣开门问道。
冯泽答:“疑犯在牢中畏罪自杀了。”沈南葵听到动静,果真吓了一跳,“怎会如此,不是说他都已经交代了吗?”
顾逸川掩上门,进内室安抚道:“娘子不必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且安睡就是,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便穿好衣裳,跟着门外的冯泽一道去了衙门。
他这一去,竟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回来。
沈南葵正担心他,连忙问道:“逸川,你没事吧?”
顾逸川眉宇间噙着一抹轻快的笑意,“我没事,是庞巡抚落网了。”
原来,昨夜疑犯畏罪自杀一事,本就是他安排演的一场戏。
那个家仆手中,其实并无直接证据能够证明事情与庞巡抚有关,可顾逸川故意拖住庞巡抚不让他离开,不由使他有些自乱阵脚,以为落了什么把柄在顾逸川手中,于是便派身边的杀手潜进牢狱,想要先下手为强,杀了家仆灭口。
殊不知,那名家仆是由顾逸川的下属假扮的,在他行凶的过程中,下属用一种特殊粉末,在他身上做了标记,等杀手离开,张同知带人顺着标记,一路追进了庞巡抚府中。
这下人赃并获,庞巡抚再无可抵赖,被抓进了狱中。
沈南葵闻言也欣喜不已,“这下好了,杀手竟是庞巡抚身边的人,如今两人都已被抓,案子终于可以真相大白了。”
这件案子拖了这么久,如今真凶落网,她心里不禁也松了一口气。
顾逸川笑道:“昨夜是我不好,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叫你为我担心了。”
沈南葵摇头道:“没事就好,我还以为,真是那家仆自尽了。”
顾逸川陪着她吃了晚饭,又说:“南葵,今夜我怕是不能陪你,你早些安睡。”
“嗯,你千万当心。”
这些日子,沈南葵早已习惯了他这般繁忙,眼下幕后真凶落网,正是破案的紧要关头,顾逸川自然更加走不开了。
他天黑时离去,哪知这一走,竟是接连两天都没有回来。到了第三日,顾逸川回到家中,神情透着几分疲惫。
“案子破了。”
可说出这句话时,他脸上却并不见任何欣喜。
沈南葵直觉不对劲,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昨日,庞巡抚在牢中服毒自尽,虽然被狱卒发觉,但是已经晚了,那毒药见血封喉,根本来不及施救。”顾逸川眼中是一抹深深的骇然。
“啊,怎会如此?”沈南葵也惊住了。
顾逸川沉默许久才说:“或许,事情并未真正结束,江南几地的税收都曾出现过问题,案子终结在庞巡抚这里,兴许是有人,不想让我再查下去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顾逸川道:“陛下只交代我查案子,如今两件杀害朝廷命官的案子皆已告破,能揪出庞巡抚,这也是好事,至于别的,我会如实向朝廷上奏,料想陛下应该会另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