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已是夫妻多年,邱梅雪一向含蓄内敛,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语,她求助似的看着姜澜煦,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许是调理的汤药喝多了,夫君,你能不能帮帮我?”
姜澜煦感觉耳根一阵发热,“我需要怎么帮你?”
“就是这样……”
整个山洞沉浸在一片深深的宁静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唯有那轻柔而又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
次日清晨,官兵们早早地便催促着众人集合,无论男女老少,年老幼小,所有人都必须开垦荒地,就算是生产没多久的邱梅雪也是如此。
他们按照家族为单位,逐一为众人划分了需要开垦的荒地,分发了稻种。
姜念薇静静地凝视着自家分得的这片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
此地虽有充足的光热,沙质土壤干燥而贫瘠,在这样的环境下,农业生产的条件极为恶劣,几乎无法进行大规模的种植。
而且这附近还没有淡水,况且刚才官兵分发的稻子,还是已经瘪掉的稻谷种子,更是难上加难。
想要在这片地上种出稻子,首先便是要改良土壤,然后挖沟引渠,将淡水引到此处,工作量着实不小。
其他的流放者无不唉声叹气,脸上写满了绝望:“天哪,这地怎么可能种得出庄稼?这不是让我们等死么?”
姜衍却显得异常平静,他蹲下身来,用手轻轻触摸着那片沙化的土壤,与姜念薇想到了一处,“我看着不远处有处淡水湖,不然我们将淡水引到此处?”
姜澜煦和阿北闻言,他们立刻扛起锄头,准备动手挖沟,但这毕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而且这只是其中一个问题,可是这里的土地如此贫瘠,就算有了水源,也很难种下庄稼。
此时姜念薇突然想起了空间中的那些土地,土壤异常的肥沃,且可以加快庄稼成熟的速度,不知道若是离开空间,这些土壤是否还有原来的肥沃,事到如今,也只能尝试一番了。
姜念薇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投向了远方那一队在树荫下监视的官兵。
白日里,行动显然不太方便,容易引人注意。她心中暗自盘算,或许等到夜幕降临,与大哥一同行动会更为稳妥。
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计划,转身与其他人一起,开始在烈日之下耕作起来。
秦家也分到了一块荒地,情况比起他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且他们三人一个咳嗽未愈,一个腿伤恶化,还有一个怀有身孕,又顶着烈日炎炎,简直是难上加难,还没有干到半个时辰,几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庄秋荷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这样的土地,就算是耗尽一辈子的力气,也休想种出一颗粮食来!这哪是流放啊,分明就是想让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秦梦蕊自幼娇生惯养,何曾经历过这般艰苦的劳作。
没过多久,她便无法忍受这繁重的体力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摆烂了,宁愿躺着,也不愿意锄地了,官兵见她偷懒,几鞭子又甩了过来,没办法,她只能挺着肚子继续干活。
能不能种出粮食,暂且不说,流放本来就是来受折磨的。
直到天边最后一抹余晖也缓缓隐匿在群山之后,他们才得以暂时松懈下来,喘息片刻。
然而,随着夜幕的降临,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每天的口粮,究竟该如何解决?这里的一切都靠自给自足,然而他们一家子根本没有自理能力。
秦子谦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之前他还能在四周找寻一些散落在地上的果实充饥,虽然并不丰盛,但至少能暂时缓解饥饿。
可是,这样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呢?总不能每天都靠吃这些果子过日子。
忽而他瞥见姜家几人正朝着海边的方向走去,便悄悄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做些什么?
日落时分,正是潮水悄然退去之际。
抵达这片沙滩,他们几人也不再有所顾忌,姜思雨迫不及待地脱下鞋袜,海水冲刷到她的脚边,还带着白日里的余温。
她按照姜念薇先前的所说,开始专注地搜寻沙滩上的小洞口。
在海边,这样的小洞常常是螃蟹们藏身的好地方。姜思雨的认真的盯着沙滩,不一会儿便发现了一个微小的沙洞,她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开始挖掘。
沙土一点点被拨开,终于,在那洞口的深处,一只小巧的螃蟹露出了身影,她眼疾手快摘了起来,惊喜地叫出声来:“阿姐,快看!我真的抓到了一只,真的是螃蟹!”
姜念薇抬头望了一眼,螃蟹个头不大,仅有她手掌的三分之一大小,“这种小螃蟹只要用火烤一烤,很是鲜美!”
姜念薇拿着匕首来到礁石处,石头岩壁上面密密麻麻地攀附着一种奇怪的生物。
她轻轻挥动匕首,将那些生物一个个从岩壁上刮了下来,这些生蚝的个头格外硕大,看上去极为肥美。
又在渔网中间放了一块猪肝,将渔网绑在此处,潮水升上来之后,必然可以捕获不少鱼类。
而姜思雨已经抓到了好几只螃蟹,甚至还有几种贝类,一种形似月亮的形状,一种呈长条形,还找到了一种螺类,更大的螃蟹都藏在了石头底下,她乐此不疲的寻找着稍大一些的石头蟹。
春雨与桃枝则是在石头底下寻找青口贝,不一会儿就寻得了满满一盆子。
姜念薇看她们捡了不少辣螺,便提醒道:“这辣螺虽鲜美,但最好还是少捡些为妙。食多恐对腹中有所不适。”
阿北和姜澜煦则是按照姜念薇的指的方向,找到了珊瑚石遍布的那片沙滩,他们打算将此搬到房子塌陷的那个地方,重新建造一座石头房。
阿北环视四周,眉头微蹙,“大公子,我们得好好琢磨一下,找个不那么费劲的办法,把这些石头给挪走。”
姜澜煦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若是单凭我们两人的力气去搬,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恐怕也搬不了多少。”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旁边的芭蕉树,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