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我不能没有予卿,只能让你走了……”
忽的,对方停住了动作自责喃喃,还有热泪滚落下来,烫得唐颐心口发痛,这还是清冷如仙的颜瑾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他不由得苦涩睁眼,慌乱地伸手抹去爱人的眼泪,道:“望舒,我是予卿,不是念安……”
被酒意搅昏头脑的人早已没了冷静,她胡乱地抚摸着对方的脸,顺着话愧疚道:“予卿,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唐颐听得心里酸胀,见不得她如此失态,可又不舍得推开,只能扣住她的后脑勺,拉她继续沉沦,暂时忘却一切烦恼。
其实唐颐一直觉得他年少情深的心上人养个男宠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个狐媚子竟敢用奸计偷走她的心,哪怕自己做个恶人与长阳为敌,他也要把爱人的心给夺回来。
他唐颐的妻主,由身到心,只能属于他一人……
两日后便是祁元女帝的不惑之寿,由于江南水患一事尚未解决,一部分百姓流离失所,女帝本想作罢不办这宫宴,奈何大臣相劝这不惑之年乃是大事,寿宴不办不行,她只得降低规模在承元殿来举办。
颜珂在这一天也早早地起来梳洗打扮,一边由几个丫鬟侍弄,一边闭着眼补觉。
青缨便领着一位小丫鬟给她梳头,今儿个是女帝寿辰,需要打扮得隆重些,所以她给明媚娇艳的人儿挽了堕马髻,又别以灵动的三翅莺羽珠钗,一对溜银喜鹊珠花,那倦懒的人儿顿时显贵起来。
放下木梳,青缨从另一丫鬟的托盘里取了胭脂水粉给颜珂化了淡妆,又在额间描了朵红色鸢尾花,使其精致大方的五官更加艳丽无双,而后才轻轻唤醒小憩中的颜珂起来更衣。
“殿下今日想穿哪身行头?”她让几名丫鬟各自取了几件合适的宫装来让美人选,奈何对方打着呵欠兴致缺缺道:“你看着来吧,本公主好困。”
“是。”青缨福了福身,而后对着颜珂今日的发型与妆容挑了件暮紫色曳地望仙裙,裙上有着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美色如流霞绚丽,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
那臂上还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以免滑落。
这身打扮让本就娇丽的美人愈发惊艳起来,只消一眼便终身难忘。青缨甚是满意,她家殿下收拾起来果真比九天神女还漂亮。
“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作甚?又不是相亲。”颜珂伸着懒腰,对自己这身打扮的评价不是很好,青缨不免笑得无奈,而后给她理了理裙摆,说:“殿下也该纳些男宠了,再不济暖床的男婢也行,风流在外不如金屋藏娇呢。”
对方听后只觉头疼,唉,她才十八岁啊喂,怎么一个个的都来催婚?
“青缨,人生苦短须行乐,浪得几日是几日,本公主放荡不羁爱自由,又怎能困于儿女情长呢?”
那清丽的美婢只好妥协轻叹:“是,殿下生性潇洒,是奴婢多嘴了。”
一番折腾之后,颜珂在马车上吃了几口点心,犯困间便已到了气势磅礴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