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比拳击场那个还凶。
他戴着口罩,呼吸有些艰难,都不及让他喘口气,男人已到近前,他身上有股难以言说的味道,药味儿,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
他力气很大,揪着他的衣领,似乎很轻松得就将人拎了起来。
自己要完。
凛冽,骇人,没有温度。
鼻端流出的血水瞬间浸没口罩,让他呼吸更加艰涩。
只是男人再一拳打来。
这男人模样斯斯文文,下手却比方才那个冷面悍将重多了。
“二哥——”
苏羡意神智清醒,只是身上却没什么力气,只能紧贴着墙。
她见识过陆时渊脚踹渣男的场景,总担心他把人给打死了,便出声提醒。
相比较揍这个混蛋,他自然更担心苏羡意的情况,手指一松,便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这人好像一点都不怕把他打死。
这是要他的命啊。
陆时渊只消消朝着楼下看了眼,没管他。
他跑不掉!他快步走过去,握着她的小臂搭在肩上,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动作温柔且小心,“感觉怎么样?”
那种晕眩只是短暂的,此时已觉得清醒许多。
陆时渊抱着她,走过幽暗的楼梯,苏羡意靠在他身上,能清晰感觉到他鼓噪急促的心跳,还有身上热切的体温,紊乱的呼吸。
“嗯?”陆时渊嗓子有些哑,垂头看她,光线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让陆时渊又心疼又难受。
穿过幽暗的楼梯,抵达十楼,七点多些,天色尚未安全黯淡,橘色的夕阳穿过长廊,笼罩在两人身上,尽是柔光。
“你输密码。”
没有空调,被太阳晒了一天,室内温度似乎比户外还要高上几度。
得见天光,陆时渊这才注意到她左手虎口有几道清晰的月牙印。
“刚才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
即便陆时渊不出现,她也必须足够清醒,才能自保呼救。
“他用东西捂了我的口鼻,然后就……那味道还有点甜,又有些奇怪,我也形容不上来,反正那一瞬间,整个人就觉得有些晕。”
如今结合苏羡意的话,就猜到,那可能是氯仿、甲氧氟烷一类的味道,这些东西常用于麻醉手术,肖冬忆最熟。
这类东西成分复杂,有些里面会掺有麻醉类药物。
“没事了。”
苏羡意笑着摇头。
她平安,最重要。苏羡意坐在沙发上,而他的姿势,几乎是半跪着的,握着她的手,轻轻搓着虎口处,似乎想把掐出的红痕揉掉一般。
眉眼低垂,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居然很密,且细长。
可能是方才动作太激烈,他的头发有些蓬乱。
许是天太燥,身太热,他发间有股潮热的湿意,手指拂过,似乎都能感觉到一丝热意。
陆时渊的视线看着她,没有配戴眼镜,他周身气质都变了许多。
“乱了。”苏羡意的脸被沉霞熏得红透。
“不疼,今天多亏有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