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出一声甜腻的鼻音。
两人交换了第三个眼神。
听不下去了,快撤!
虽然夏寒大人吩咐两人多听一会墙角,但这声音谁受得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再听一会就连鼻血都得飚出来。
不管了,撤撤撤!
两人猫着腰,顺着墙根开溜。
李贺坐在床上晃动屁股,把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木床晃得嘎吱作响。
洪璃抱着膝盖,蹲坐在床脚,红着脸看李贺独自表演。
“应该走了。”
李贺用口型对洪璃说道,一边晃着床,一边示意她去窗边看看。
洪璃踩着绣鞋摸到窗边,正好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贴着墙根溜走了。“人走了。”洪璃踢开鞋子,小猫似的蹿上床,抱紧被子,“好了你也走吧,我要休息了。”
“好。”
李贺站起身,刚准备出门,突然反应过来。
“诶不对!这不是我家吗?鸠占鹊巢还要赶我走?”
“你家怎么了?你家就不能住别人了?”
洪璃理直气壮地问道。
李贺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感觉自己错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厚颜无耻?”
“我付钱租你房子!”
李贺朝洪璃伸出手:
“先交房租,秘籍也行。”
“没有秘籍了。”洪璃摇摇头,“但我过几天可以直接教你。”
“那你先教我。”
李贺不依不饶。
“大哥,我受伤了!”洪璃瞪圆两只杏眼,“你让伤员现在教你武功?”
“不然呢?”李贺反问道,“若是你伤一好就消失,我又不知道去哪找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也不能随意离京。”
“那你是朝廷命官,为什么不把我扭送刑部?我可是出手杀了那个商人!”洪璃气鼓鼓地问道。
“这是个好问题。”李贺嘿嘿笑道,“我可是为了你的兵器和秘籍,把锦衣卫内部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万一你在刑部把我也供出来怎么办?影响仕途咧!”
“那你还跟我要房租!”
“非也非也。”李贺大摇其头,“房租是另一回事,咱俩虽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房租还是得另算的……而且我也没为难你,教我几式武功,也算是抵了房租。”
洪璃仔细想想,倒也有理。
两人彼此之间都有把柄,确实也能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这些所谓的把柄都是洪璃故意让李贺抓住的,但她本意如此,也怨不得李贺。
不过……这小子的态度是真让人生气啊!
“你看我崭新的被褥,敞亮的卧室,结实……呃……管他结实不结实反正是张床……都被你占了,我还得另寻地方睡觉。学你几式武功,不过分吧?”
李贺见洪璃有些动摇,于是加大了劝说力度。
洪璃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蹬上鞋,从床上站起来,摆好架势:
“你看好了,我只教你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