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陈大牛胆战心惊地睁开一只眼,只见一个青衣女子不知何时持剑挡在了他身前,正与几名黑衣人缠斗,几个来回就将几人通通毙于剑下。
解决完黑衣人,青衣女子从袖中掏出一根绳子,将陈大牛双手缚于身后,声音冷冽:
“我家主人要见你。”
不等陈大牛出声问她家主人是谁,那女子又利落地将陈大牛堵了嘴再蒙上眼,最后反手扔上马背,策马狂奔。
陈大牛趴在马背上,被颠得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双腿的疼痛更是让他无力思考,胃里的酒水不住往上翻涌,偏偏嘴又被牢牢堵住,只能强行忍住喉咙间的恶心感,一张脸憋得紫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大牛才终于感觉到马停了下来,自己也被青衣女子毫不留情地扔下马。
不等他将一口气缓过来,青衣女子又拎着他的衣领一路拖行,中途还被门槛狠狠磕了一下膝盖,似乎是被提进一间屋子里。
塞在嘴里的布团被取出,陈大牛气得破口大骂:“你这泼妇,你要把小爷带到哪儿去,有种你把小爷绳子解开,你看小爷不抽得你眼冒金星……”
“呵……”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却是和青衣女子的声线截然不同,“果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别人救了你,你不知感恩,竟然还在这儿大放厥词?”
蒙眼的布条也被摘了下来,突如其来地光亮刺得陈大牛眼睛生疼,他眨巴着眼泪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自己正身处一间陈设简约的屋子里,屋内唯一一张桌案就摆在自己的正前方,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布置。
桌案前也只摆了一张椅子,就连将自己抓来的青衣女子也只能站在一旁服侍,椅子上正坐着另一个华衣女子,正在慢悠悠地品茶。
缭乱茶雾间,女子缓缓抬眸,似笑非笑的眉眼让陈大牛心里一个咯噔。
他认出来了!这是当日亲耕礼时陪在圣上身边的那个女人——闻丞相的女儿闻贵妃!
陈大牛想也不想便翻身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贵妃饶命!贵妃饶命!”
“向本宫求饶?”闻知宜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杯中浮沫,“又不是本宫要杀你,更何况若不是本宫的人及时赶到,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贵妃说得是!小的、小的感谢贵妃的大恩大德,小的愿给贵妃当牛做马,报答贵妃的救命之恩……”
“愿意给本宫当牛做马的人多了,只怕还轮不到你。”闻知宜怏怏地打断他,“本宫只问你一句,你现在可愿交代,是何人指使你诬陷闻丞相了?”
陈大牛眼珠转了转:“小的……小的……”“看来你不太老实。”闻知宜的声音冷了下来,“绿娆。”
青衣女子应声上前:“主子,有何吩咐?”
“人是从哪儿带回来的,你再丢回哪儿去。”
“贵妃饶命!小的说!小的全说!”陈大牛求生心切,慌忙磕头磕得山响,“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将我们赶出了村子,是有个留着山羊须的精瘦的中年人找到我们,对我们说那些人是丞相府派来的,并给了小的二十两银子,指使小的在春耕礼的时候告御状!贵妃明察,小的全是受奸人蒙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