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顺着一想,是啊,那么认真负责的丫头,怎么可能不来。
她心头发烫,虽说这丫头不让她吃饱,还严格得很,但都是为了她好,其中用心她能感受得到。
想到这里,太后心念一动,急急忙忙起身前往用膳的地方:“可有油炸果子,先让哀家吃一口。”
越吃不到越惦记。
太后没吃到那口油炸果子,心里一直惦记着,昨日惦记了一天,梦里似乎都在惦记,只是梨花在时她没表露而已。
现在趁着人不在,太后便想偷偷吃上一口,不然等她全好了才能吃到,她得惦记死。
秦嬷嬷愣了一下,没见过太后为了口吃的急成这样。
她反应过来连忙劝阻:“太后娘娘,武主子说油炸果子不易克化,吃了容易腹胀,您还不能吃。”
太后忍着腿脚酸软,走得匆匆忙忙:“哀家明白,哀家知道,哀家就吃一口,也不多用,不打紧的。”
秦嬷嬷跟上前去,只好换种劝法:“娘娘,今日都是按武主子给的食谱准备的膳食,不曾准备油炸果子,没现成的。”
太后不由大为失望地停下脚步,吃口油炸果子怎么那么难。
她忽然觉得不对,算了算,按昨日梨花来的时辰,还有好些时候呢。
于是重新燃起希望,挥挥手道:“这离人来的时辰还早着呢,快去做些,记住,做了后将东西收拾好,莫让武丫头发现。”
秦嬷嬷还是想劝太后忍着些。
太后不乐意了,就想催着人去。
却在这时,殿外隐隐约约传来交谈的声音:
“太后娘娘已经起来梳洗妥当了?”
“对,娘娘今日起得早,武主子,这边请。”
“多谢。娘娘瞧着精神如何。”Μ.
“好得很呢,武主子,要到了,奴婢便不多说了,您亲自瞧瞧便知。”
“如此,太好了。”
不是梨花和秋雁是谁。
太后没想到人来那么早,将她算盘直接打碎,幸好她没吃,不然被当场抓住就尴尬了。
她连忙修整仪态,装着无事的样子,看得秦嬷嬷一阵好笑。
太后端着凤仪微笑看着殿门口,如往昔那般和蔼可亲:“武丫头来了啊,今日怎这般早?”
梨花徐徐踏入殿中,行了一礼,面带笑容:
“太后娘娘,您昨日不是说散步的日头有些毒么?嫔妾不忍您太辛苦,便想着来早些,现下这时辰锻炼正正好,往后咱们都这个时辰开始,您意下如何?”
太后嘴角笑容顿时僵硬无比,脑中轰隆一声。
她有说过那话吗?
好像,好像有吧,是敷脸时还是按摩放松时候说的?她记不太清了。
可当时她就是无意识发的牢骚,谁曾想被认真对待了!
一日那么漫长,这么早就要开始?
还以后都要起这么早?
今后多睡个懒觉抻抻腰都没得了?
完了完了,这以后从天亮到天嘿,日子可怎么过啊……
太后只觉得胳膊腿脚的酸软隐隐传来,甚至悔恨自己今日起得太早,早知道她装睡好了。
不对,她昨日就不该说那话。
太后神也不清了,气也不爽了,正式开始水深火热的一天。
等太后做了一套热身运动下来,已是满头大汗、饥肠辘辘,什么都不懒得想,只想歇息和用膳。
什么,还有宫妃要来请安这事?
请什么安,她胳膊累腿累脚累浑身都累,没多余的力气见人,通通回去。
宫妃们懵了,她们梳妆打扮好前往庄宁宫,刚到便被赶了回来,個个摸不着头脑。
不知哪个妃子的奴才匆匆来惊叫一声:“汀梨院的小太监去了掌刑司。”
一宫妃关心:“鲁婕妤被放回来了不曾?”
那奴才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没有。”
宫妃们面面相觑,苍辰殿的小太监果然威力无敌,一个婕妤被他们不明不白送进去,一整天都回不来。
另一宫妃问那奴才:“他们现下在何处?”
那奴才说:“应当还在掌刑司,奴才瞧他们往那处,还听他们互相谈论宫里有哪些常犯规矩,都该怎么罚,似是……”随时温习,以便抓人错处!
宫妃们心里一凛,纷纷庆幸自己不是汀梨院的人,又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觉得武美人兴许很快会步鲁婕妤的后尘。
有胆大的宫妃决定去看看:“走,咱们去汀梨院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