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景深深地看着宋婳,正想放她离开,厉沉带着一群黑衣保镖快步上了二楼。
“薄总,顾总,宋小姐是我的贵宾,不是这里的驻唱歌手。你们要是想点歌,我可以带几位驻唱过来,让你们随便挑。”
厉沉话音一落,身后一位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便麻利地把十来位驻唱带到薄修景等人的面前。
顾非熠慵懒地靠在椅座上,他摸了摸耳垂上的紫色耳钉,戏谑说道:“厉总的这十来位驻唱,还真是环肥燕瘦,有男有女,应有尽有。”
“你们随便挑。”
厉沉挑了挑眉,海城这群公子哥儿玩得有多疯,他也是略有耳闻。
今晚他们要是针对其他人,他绝不会管。
毕竟,他还没有傻到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地头蛇的程度。
只是...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这么欺负宋婳。
“厉总该不会以为这群庸脂俗粉,也能入得了我的眼?”
薄修景对厉沉好似带着与生俱来的敌意,连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就连和宋婳走得很近的江哲,他的敌意都没有这么大。
宋婳担心薄修景一气之下端了夜色酒吧,悄悄地拉了拉厉沉的胳膊,压低了声道:“厉总,他们没有刁难我。就是请我唱了几首歌,薄总说了一首歌十万。”
厉沉侧过身,看向头发凌乱的宋婳,缓声问道:“声音哑成这样还叫没事?”
“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你知道一个音乐人最宝贵的是什么?是嗓子。你这么作践自己的嗓子,有意义吗?”
“......”
面对厉沉的质问,宋婳只能抿着唇,哑然以对。默默反省着自身,她才发现今晚的所作所为简直傻透了。
她的嗓子要是受到了无法逆转的创伤,薄修景的心疼又能值几个钱?
用不了几天。
他就会厌倦她粗噶的嗓音,转而去找外头的莺莺燕燕。
“我先送你回去,顺便去药店开点消炎药。”
厉沉不忍心严厉苛责宋婳,拉着她的胳膊试图将她往楼梯口的方向带。
“厉总这是要跟我抢人的意思?”
薄修景端着酒杯,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眸充斥着极强的侵略性。
“宋小姐是我让人请来的贵宾,我有义务照顾好她。”
“你有问过她,她到底需不需要你的照顾?”
薄修景寻思着她才借着歌词委屈兮兮地控诉他,明显是对他有几分感情的。
这时候让她从他和厉沉当中二选一。
她百分百会选择自己。
厉沉温和地笑了笑,垂眸绅士地询问宋婳,“想留下继续唱,还是跟我走,你自己决定。你记着,厉某敢在这里开店,就有能力保护自己人不受半点欺负。”
有了厉沉的保证,宋婳再无后顾之忧。
她扫了眼和关瑶并排坐着的薄修景,略带赌气地对厉沉说:“我跟你走。”
“你站住!”薄修景被宋婳啪啪打脸,再也沉不住气,起身就想将她拉入怀中。
“啊...”
身后,关瑶忽然捏所了手中的红酒杯,玻璃碴混合着猩红的液体四溅开来。
她摊着鲜血淋漓的手心,泪眼婆娑地呼着痛,“薄哥,好痛!”
薄修景成功地被绊住了脚步,他转过身,语气暴躁地问:“你没事捏酒杯做什么?”
“我没捏,它自己碎掉的。”
“老顾,你送她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薄修景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
“薄哥,你能不能亲自送我去?我怕疼,有你在,我才能勇敢些。”
“没空。”
薄修景潦草地回了一句,便步履匆匆地下了楼。
这都十一点了,宋婳还喝了酒,她难道不知道这么跟一个陌生男人走掉,很容易被人吃干抹净?
厉沉的速度倒是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