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土地交给中介公司管理，这就是管理人，再以管理人的名义抵押，只要政府和银行有内应，这还是什么问题？市长是他爸，行长是他姐。”
“那你这么说，他岂不是有现钱？”
“对啊！”
“那他怎么没当上这个厂长？”
“人家压根就没想当，他就是不想让我当，后来，陈叔让我去查一下这个流水”。
“反正我去查了，当时人家银行不让查”。
“再后来，各种举报信什么的就来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赵瑞龙是怕了，后来才知道，核心问题是这个流水！”
“我听明白了”，侯亮平说道。
“这么说，赵瑞龙现在手里有钱？”
“很有可能！”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侯亮平又问。
“你还记得我们厂里那个会计吗？”
“张桂萍？是吧？”
“猴子我跟你说，我们张姐那业务能力非常强的，这些都是她推断出来的！”
“那不就是猜的吗？”侯亮平嗤之以鼻。
“张姐有一次跟我说，她看过大风厂的土地登记证，说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公司托管了，然后再去土地局核实，就恢复正常了，她告诉我，银行流水就没有假的，只有这个事可能是假的，但钱，不是假的”。
这回侯亮平认真起来。
看来这件事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这个真假流水的事，需要先放一放。
但经过这一番调查，其实可以得出结论了。
赵立春安排自己去查大风厂，就是出于对陈岩石的敌意。
但是没有直接去查陈岩石，而是把矛头指向了陈岩石的左膀右臂——祁同伟。
而自己就是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充当了赵立春的“枪”。
看来自己工作的首任领导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至少是不能信任的。
而且从高育良给自己的材料，其实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比如，赵立春的儿子赵瑞龙也不是个老实人。
有其父必有其子！
现在的侯亮平感觉到无比危险。
之前卖命的查案，全是错误的方向。
多亏了高育良老师的指点。
让才自己迷途知返。
在回检察院前，一定要到高老师那里复命。
要不这个检察院，怕是自己回不去了。
之所以要向高育良汇报，无非就是寻求庇护。
赵立春这边的事没办成，肯定会被问责。
搞不好还要被说的站队问题。
既然已经感受到赵立春的压力。
就要第一时间寻求上级的帮助。
现在对侯亮平而言，最有可能帮助自己的上级就是高育良老师。
毕竟，这位的老师的态度很难说是站在赵立春一边的。
当然，做这一切之前，还有一个人要见。
就是自己的“同伙”陈海。
之前有段时间，他是不信任陈海的。
现在看来，陈海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
要是早听了陈海的话，也许就不会被关在省军区弹药库了。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获得的信息太多。
还是要找陈海商量一下。
当然，这还有个原因。
自己原计划的“功劳”，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这些是可以跟陈海分享的。
更重要的是，陈海跟陈岩石肯定是一伙的。
说是跟陈海商量，其实就是变相的通知陈岩石。
把自己调查的所有情况，特别是涉及大风厂竞选厂长的事。
站陈岩石的队。
主动向陈岩石靠拢。
对侯亮平来说，现在保命最重要。
正如那句话所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