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惜伸出手指着百里修怒道。
“皇妹。”容时沉声:“不得无礼。”
一旁,顾君亦的视线从百里修站起来之后就没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如果他感觉没出错的话,百里修这是冲着沈温凉来的。
百里修斜倚在高处,与顾君亦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看不见的火花随之在空中迸发。
百里修有些不解,这安王对自己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他飞身而下,立在顾君亦的桌前笑道:“不知安王殿下意下如何?”
“摄政王怕是问错人了,此事自然是要问陛下的意见。还是说——”顾君亦挑眉:“在西凉,西凉王的意见一向都不如摄政王殿下重要?”
百里修的神情怔了一瞬,随即便绽开笑来:“安王殿下教训的是,是本王疏忽了。”
“皇帝陛下恕罪,是本王唐突了。”
顾君宇面上挂着淡漠疏离的笑:“摄政王也是无意,罢了。”
百里修闻言一手放在胸前躬身:“陛下英明。”
顾君宇挥了挥手:“既然如此,便开始比试吧。”
“沈小姐?”容惜搭弓,侧眼看向沈温凉。
沈温凉仍旧是那副端庄的表情:“来者是客,七公主先请吧。”
“那本公主便不客气了。”
嗖——
离弦之箭破空而出,闪着寒光的羽箭飞速向着横梁直射而去。
“铛!!!”
清脆的碰撞声音响起,容惜竟是射中了。
但意外的是,那小小的酒樽竟还是稳稳的立在横梁之上,反倒是羽箭被弹飞而后掉在了地上。
容惜愣了一下,而后一把将弓箭摔在地上:“百里修,你使诈!”
“哦?”百里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换了一个新的酒樽品着清酒:“七公主何出此言?”
“你若未使诈,那酒樽怎会不倒?”
“不倒自然是本王使了法子,不然七公主与沈小姐若是箭箭都射中,本王岂不是要飞上飞下?”
百里修说的正经,在座的客人却有人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容惜咬牙看向百里修:“那这要怎么比?”
“难道是本王说的还不清楚吗?如此自然是谁能将那酒樽射落,谁就赢。”
“!”容惜此时真的想搭弓将那利箭射进百里修的心口。
本来和沈温凉比准头她是很有自信的,但被百里修这么一插手,万一她也射不下来,那岂不是一起丢了人了?!
“那便依西凉摄政王所言。”顾君宇挥袖下了定论。
“是,陛下。”沈温凉躬身
容惜见大局已定,便只得放下自己手中的弓箭道:“轮到你了,沈小姐。”
沈温凉不语,只拿起自己的弓箭,搭弓瞄准。
只是她那姿势,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射箭之人。
搭弓的手臂晃晃悠悠,拿箭的手也抖个不停。
容惜一看这情形就乐了:“沈小姐,本公主可提前说了你不会就不要逞强。今天在场的可都是贵人,万一这箭伤到了在场的哪位,怕是就不好了。”
一旁的沈宴看着自己的女儿,眉头紧紧的拢起。沈温凉究竟会不会射箭,这世上除了沈温凉本人,他自然是最清楚的那个。
她的箭法,甚至胜过于自己。
“劳七公主担心,若是伤到了人,温凉自会负责。”
话音一落,沈温凉手中的箭便破空而出。只是不像容惜的羽箭那般直直射向房梁,而是无力的在半空就垂了下去,最终险险擦着百里修的侧脸飞过,钉在了他身后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