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到兵马之事,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
在这动荡不安、战乱频繁的年代里,金钱与权力似乎已不再那么重要,唯有手握重兵,才能给自己带来真正的安全保障。
对于那些志存高远、野心勃勃之人来说,如何获取并巩固自己的兵权便成为了当务之急。
只有具备足够的兵力,才能够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甚至掌控局势、称霸一方。
此时此刻,在场诸人心中或许都在暗自盘算着各自的计划与策略。
李侃顿了顿,接着说道:“福建百姓贫苦,府库空虚,不宜供养太多兵马,五个师一万两千五百人足矣,另外福州可设两个城防营,建州,汀州,漳州和泉州各设一个城防营。”
行军司马张怀远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殿下,现在仅福州就有一万四千余名士兵,其他各州少则两三千,多则五六千,他们阳奉阴违,并不受观察使节制,若是裁减士兵,恐怕各州会趁机闹事。”
李侃的眉毛微微一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和质疑,“不受节制?如此说来,陈岩作为前任观察使,也太失职了吧?”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死寂。
在场的将领们低着头,不敢与李侃对视,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说错话而引来祸端,有的人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紧张之情溢于言表,还有些人嘴唇轻颤,欲言又止。
李侃看向张怀远,“哪个州兵马最多,哪个州最不听话?”
被当场点名,张怀远只得老实回答,“汀州刺史钟全慕有两千兵马,与陈岩乃同乡,关系密切,建州刺史徐归范,漳州刺史陆方原,皆有近三千兵马,时常阳奉阴违。”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泉州刺史廖彦若是所有刺史当中拥兵数量最多的一个人,其麾下共有四千多名士兵,对于陈岩,一点面子都不给。此人贪得无厌,凶狠残暴,泉州的老百姓,长期遭受其剥削和压迫,日子过得异常艰难,简直苦不堪言!”
李侃与钱镠对视一眼,冷冷说道:“看来事情挺严重啊,钱观察使马上派人通知各州刺史,带上户丁田粮册籍,前来福州议事,若是谁敢不到,那就派大军一个个去接。”
钱镠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可心中有些担忧,“眼下陈岩态度不明,王绪正在与钟全慕交战,若泉州与漳州两地拒不听从命令,我们会很被动,若一个个去解决,恐怕会耗费很长时间。”
李侃轻哼一声,笑着说道:“孤能解决董昌与刘汉宏,岂会害怕几个只有数千兵马的刺史?这些人,要么臣服,要么死,你安心处理政务,那几个州的问题,孤会亲自解决。”
“下官遵命!”钱镠恭敬地回答道。
尽管他并不清楚李侃具体会采取何种方法来解决问题,但他坚信李侃具备足够的能力和智慧应对眼前的困境。“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孤先去城中逛一逛,看看百姓们的生活状况。”话音刚落,李侃便迈步走出刺史府,司徒博紧随其后。
钱镠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作为观察使,许多事务确实需要由自己亲自处理,此时正是利用李侃的余威树立威信的时候。
不到半个时辰,李侃去而复返,府衙内的官员们皆已散去。
钱镠有些惊讶,“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侃轻叹一声,满脸失望,“城池太小,一片凋敝,没什么好逛的,看来你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