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那股刺骨的寒意便越发明显。
从昏暗的石砖路离开,武崧一脚踏在了厚重的冰层之上。
光线透过冰窟的缝隙,在冰面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也在冰层之间反射,将这洞窟照亮。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四周光滑如镜的厚实冰墙。少年往头顶看去,上面挂满了尖锐的巨大冰锥,似乎随时都有掉落的危险。
他再次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确定安全后,便转头看向还在洞窟入口等待的晴云,道:
“暂时安全,可以……”
声音被略显空荡的洞窟放大了数倍,武崧下意识减弱了音调,句尾的“进来”两字也因此淹没在了洞里不断响起的回音中。
晴云自然是会到了意。他搓着手臂踏入这冰冷的洞窟中,被寒气冻得打了个哆嗦。
“没想到会这么冷……”
热气从他张开的嘴里冒出,在冷空气中凝成了一小片水雾。
没有韵力护体,也没有混沌傍身,就算身份是异猫,但身体却和普通的猫民无异。
晴云有点后悔,他或许应该选择和大飞去打老鼠,而不是为了开导小孩来这里受冻。
但无论他如何想,面前的游戏也将要开始了:
“进了花火间,冰中点引线,花火点不燃,雪地又冰天!”
武崧闻言将注意力放在身旁凸起的冰块上,一条引线被冻在其中。
他看了一眼瑟瑟缩缩的晴云,当机立断在手中凝聚韵力,意图将引线上的冰层融化。
而就在这时,上方突然一阵响动,武崧抬头看去,发现那些巨大的冰锥竟然摇晃起来,有几块甚至朝着他所在的位置砸落!
还好他反应快,只是左右闪躲几次,便避开了不断往下坠落的冰锥。
武崧退到了晴云身前,打宗韵力迅速覆盖全身,在给了身后青年一丝暖意的同时,也将他的感知力放到最大。
显然,他的警惕性保持得十分恰当。
那散落各处的冰凌确实还在蠢蠢欲动,它们在幕后黑手的操控下迅速聚集在了一起,凝结成了一颗巨大的冰球,直直朝他们冲了过来!
武崧的第一反应是避开,但又想到了身后是他需要保护的猫,便不假思索地用了大招,将袭来的冰球砸了个稀碎。
冰球碎裂后却并未形成一地冰晶,反而直接融化成液体,覆盖在他们脚下的冰层上。
身下的冰面因这融冰的加入,反而被硬生生地拔高了几厘米,而那引线也因此和地面有了更多的距离。
“打碎冰球,引线上面的冰层会变得更厚。”晴云提醒道。
“只不过需要耗费的韵力变多一些,不成问题!”
但如果是更厚的冰层呢?
坠落的冰锥接二连三地砸来,武崧急忙护着晴云向后避开,而那些坠落的冰凌又故技重施,再度凝结成巨大的冰球,以迅猛之势向他们滚来!
……
“小心!”
阿晴挥动水袖,将偷袭大飞的老鼠拍飞,又迅速激发韵力,一场小型的暴风雪便在这奶酪房间中形成。
四散的冰冷韵力将上蹦下跳的老鼠们通通冻成冰雕,也在那些孔洞凝结出一层冰来,阻碍了新的老鼠的出现。
有了喘息时间,大飞也便暂时松了口气。
他转头对阿晴道了谢,却见着对方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担忧。
“阿晴,你还没完全恢复,别勉强自己。”
女孩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没问题。
“只是有些累罢了,没关系的!等我们打败了对子猫,有的是时间休息!”
况且这也不算勉强。她想道。
韵力挤一挤还是有的,能量和气力总能再恢复,再不济她就吃系统商店的药。
而受伤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仅会影响后续的战斗,还会被晴云哥念叨——她不想让晴云开启念经模式,也不想让这个温柔的青年为他们担心。
老鼠咬在身上的感觉十分真实,也相当痛。但到现在,她也只是被咬了一次,其他的攻击都被她可靠的师兄拦了下来。
在原作中,大飞便独自一猫扛下了所有,通过考验的时候也早就伤痕累累了。
她既然站在这里,那自然是要来帮忙的,至少也要让她的师兄受苦少一些。
但,幕后黑手显然有的是办法应对。
那被冻成冰坨子的老鼠很快就没了踪影,而覆盖在奶酪上的冰层则在叽叽喳喳声中砰砰作响。
它们显然聪明,故意针对同一个部位猛烈攻击,冰层很快就出现了碎裂的情况。
“可恶,打布鼠也不是这么打的啊……”
大飞无奈地吐槽一声,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随时准备拦下冲出梓浩的老鼠。
“一路走来,无论是灯笼还是鞭炮,都是过年时才会出现的款式。而明月姐姐说,对子猫是主管祭祀的猫。
“打布鼠是猫土新年四大祭礼之一,或许其他房间的情况也跟祭礼相关。”
阿晴回忆着剧本里的内容,暗搓搓地剧透道,
“但新年四大祭礼有严格的顺序,一项做完才会接下一项。我们,可能要坚持到上一个项目完成,才会轻松些吧。”
冰层咔嚓一声碎裂,老鼠们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大飞后退一步,挡住了他与阿晴后背之间的缝隙,也堵上老鼠们偷袭的一个可能性。
“玩布鼠是第三项活动,但我想,其他同伴们肯定能很快结束的,我们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成了!”
他飞速出拳,打退了飞过来的敌鼠,同时鼓励着身后的同伴,
“加油,阿晴!”
……
冰球滚动的速度会随着时间增加而增快,顾虑冰层的加厚而选择躲避的他们也会因为体力不支而面临被球砸中的风险。
一丁点被迫的反击都会直接导致冰球碎裂,即便试图用技巧将其甩开,那球也会顺势砸在四周的冰墙上,碎得干脆利落。
“唉……”
晴云无奈地叹了口气。
被撵着跑的滋味并不好受,饶是经常锻炼的他此时也有些疲惫,更别说他本身就嫌这场“游戏”麻烦,身体越发不愿动弹。
能坐就不站,能躺那更好。他突然开始怀念在傀儡师那边的安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