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发现老鼠的反应变慢了许多,便意识到武崧那方的机关兴许已经解开。
她挥舞着水袖将近身的老鼠拍开,随后退回到脱离战斗的师兄身边。
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些老鼠被击飞后就悬浮在半空中,不再有动静。
大飞胆大地上去戳了一下,那原本凶狠的老鼠轻轻一戳便化成了绿色的泡泡,啵的一声消失了。
“看起来机关被解除了。”
话音刚落,他们眼前便闪过一道亮光,大飞下意识挡在了师妹的身前,用手臂挡住一部分光芒。
下一秒,他们便发觉自己已经离开那个奶酪房间,被传送到了一片有些似曾相识的空地上。
石墙、瓦顶、悬浮的灯笼,眼前的场景和他们误入陷阱前的十字路口一模一样。
武崧站在小青身边,见不远处的两只猫还一脸茫然,便招呼了一声,让他们过来。
“诶,晴云哥呢?”
大飞并未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向与之一队的大师兄求问。
“我也不知道。”
武崧摇了摇脑袋,从帽子里轻轻捏出来一只纸片猫,道,
“但他留了这个。”
纸片猫趴在他的手心不动弹,略微起伏的胸口表明它并非死物,只是在睡觉,不想搭理猫。
一旁的明月瞄了眼武崧的手心,不动声色地眯了下眸子。
还未多想什么,她便突然听到一阵哗啦的水声响起。
天王星和白糖被不知哪里出现的水浪冲了过来,双双瘫在地上,哎呦叫唤着。
在水中不停歇地游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的结果是显然的四肢无力。
同样厚脸皮的他们都半挂在同伴的身上,苦哈哈地说着他们在浣洗房的经历。
大家都安全地逃过危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对子猫的嬉笑声便在他们耳边响起:
“几只小猫咪,围着过新年,可惜刚出来,就要上西天!”
话音落下,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轰隆隆地摇晃起来,抬头往前一看,前方的石砖路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见力量的撕扯,接连不断地塌陷下去,四周的房屋瞬间被掀起,尘土飞溅。
坍塌还在继续,甚至快要延伸到他们的脚下,几只小猫赶紧回神,在白糖的嗷嗷声中果断选择跑路。
身后的巨响震得武崧心慌,但他依旧努力地分出注意力去关注四周的环境,意图寻找到那个不知所踪的身影。
下一秒,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帽子里传出,紧接着便是一句含在嘴里的迷糊询问:
“咋了啊,怎么震得这么厉害?地震了?”
纸片猫探出一半的身体,打了个哈欠便又懒散地趴下,一双纸片手臂贴在武崧的额头上,随风晃荡。
“纸片猫,你知道晴云哥在哪吗?”
在这紧急关头,焦急的少年也不讲什么礼貌,干脆利落地将纸片猫从头上抓了下来,紧张地向他询问。
纸片猫没防备,在武崧的手里摔了个屁股墩。
它用余光扫了一下周边乱糟糟的环境和慌张的小猫,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才缓缓开口道:
“他挺安全的。你们现在在对子猫的幻境里,晴云不受韵力影响,所以没被拉进来。”
“什么,原来这些是幻觉?那还跑什么!”
白糖回忆起在眼宗的经历,便误以为眼前这些危险都是假象。
但刚打算放慢速度,就被路过的阿晴一把拉住了手,被她带着又开始跑了起来。
而这时,纸片猫的下一句话才慢慢地倒了出来:
“念宗的幻境可跟眼宗的幻术不同,实力强大的念宗猫创造出来的幻境算是一个小型空间。
“你们既然进了他的世界,生与死,可就不在自己手上了哦。”
“哇,你不早说!我还以为这些都是假的呢!”
天王星刚才也差点停下了脚步,还好明月及时拉了他一把。
他皱着脸往武崧的手里狠狠一戳,猛地一指把纸片猫推倒,以宣泄他的不满。
“哼,明明是你们太天真!我不管你们了!”
纸片猫双手抱胸,干脆就这么躺平,赖在手掌上不起身了。
地板震动得厉害,周遭的房屋一个接一个地倒塌,他们逃跑的路径很不幸地被碎石堵上了。
武崧在急刹车时赶紧护住差点飞出去的纸片猫,将其一把塞进帽子里后,环顾四周查看同伴们的情况。
他一转头就发现本在身边的白糖没了踪影,心刚悬起来时,下一秒便听见了丸子兴冲冲的叫喊声。
“这里有条路,快跟着我走!”
白糖马不停蹄地往前跑去,凭借着速度优势冲在最前头,其他小猫也赶紧跟上。
阿晴知道前面有条沟壑,便估算着时间,暗暗蓄力,在小白猫从碎石上跳起之时,迅速甩出水袖,将他拉了回来。
“吓死我了,差点就掉进去了!”
白糖拍着胸脯,心里一阵后怕。
小青撇了撇嘴,熟练地揪起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训了一句:
“就知道往前冲!也不看着点路!做事动点脑子啊!”
前方没了路,他们也便就此停下脚步。
四周的道路尽数崩塌,眼下竟只剩下他们所站立的地方还是完好。
烟尘四起,小猫们下意识闭上眼,用手臂护着口鼻,却忽地感受到了一阵细微的能量波动。
他们睁开眼,竟发现眼前的场景不再是坍塌的街道,而是一方空荡荡的昏暗空间。
头顶悬着一圈锋利的尖刺,替换了原本的阴沉天空。
他们脚下的石砖变了模样,未知的能量缓缓构筑出了猫们站立的平台,远处的对面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台面。
大飞扒着边缘尽力往下一看,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一面碧绿色的透明桥板横空出现,将两方平台相连。
此等场面有些熟悉,他们脚下所站立的东西,似乎是……
“这好像是个天平!”
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平台忽地往下坠落!
猫们急忙压低重心保持住平衡,直至对面的天平托盘猛地撞上了顶部的尖刺,这方的下坠才砰地停下。
“搞什么,还让不让纸片睡了?!”
纸片猫刚在武崧的帽子里睡个回笼觉,又被这晃动和砰砰的声响吵醒,气得抬起帽檐就开始骂骂咧咧,嗓门大得甚至盖过了对子猫出场时自带的怪笑声。
“真是佩服、佩服!”
对子猫也没恼,鼓着掌看着下方的猫们,扑哧一笑,
“看来是我的新年考验太简单了,竟有猫闲得打瞌睡了?”
“你就是对子?”
明月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猫,不动声色地查探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对子对子,那自然是有两只猫,另一只哪去了?
“你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