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涛“啧”了声:“也是,他这就只差将陆家掀了个底朝天了,这梁太师够狠的。”
萧厌轻嗤了声:“世家的人,谁不狠?”
利益面前,再紧密的关系也能说断就断。
如当年的贺家。
如现在的陆家。
谁都一样。
缙云站在一旁说道:“尚钦派去的南地的人已经开始动作了,歙州、朗州一带已有关于二十年前水患传言。”
狄涛好奇问:“这么快,他怎么做的?”
缙云笑声道:“先前我不是为着查案带走了娄永安和周俊贵他们,后来陆九安的人察觉不对,我又带不走他们,索性就让他们死的凄惨了些,他们逃回去的女眷服了些秦娘子给的梦魇散,又被尚钦的人吓了一通,日日叫着报应来了。”
“歙州当年本就有好些人掺和旧事之中,为恶的多少心里有鬼,尚钦的人又弄死了两个官员佯装是突然暴毙,七窍流血挂在了各自府邸,然后花了三万两银子买通了当年仵作的儿子,带着他疯疯癫癫的老娘佛寺清洗罪孽。”
要说这尚钦也是个人才,萧厌当初不过是提了一句民心可用,他就搞出了一大堆的事儿来。
歙州官场接连死人,又都是横死本就惹的人心惶惶,最先死的娄、周两家女眷一口一个报应更是让人日夜难安。
等周家女眷被自己活活吓死之后,官场之外的富贵人家也开始不安了,更有传言说歙州闹鬼。
这闹鬼的事越传越离谱,不安的人多了,求神拜佛的自然也就多了,偏偏那仵作的儿子又刚好带着被“吓疯”的老娘去佛寺忏悔。
神佛面前,忏悔自然要说实话,然后一大堆富贵人家女眷隔着帘子听了个真切。
“火烧荣江,屠城血洗,官匪勾结陷害戾太子,杀害赈灾官兵凿沉官船,私吞百万粮款......歙州本就是富庶之地,那里的富贵人家很多都路子极广,跟其他地方权贵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