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蜡烛后,沈知意轻声提醒,“要许愿。”
裴彧看着她,眸光有些深,“你替我吧。”
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做这个,沈知意答应了,她认认真真地帮裴彧许了愿,随后闭眼吹熄了蜡烛。
烛光熄灭,沈知意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单膝跪在她面前的裴彧。
她一下怔住。
包厢内瞬间变得极为安静,这一幕的出现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但大家又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并不出声打扰。“裴彧……”沈知意怔怔地看着他,像是惊讶,也像是茫然,可能还有其他意味在里面,只是这时的裴彧已经没有办法冷静地去分析。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一个简单的掏东西的动作就用去了他好几秒。
“知知,”裴彧微仰着脸,语调有些低,“本来没想这么快的,只是想到今天是个很合适的时间。”
因为是他生日,所以裴彧想,或许沈知意能大方的、不计前嫌的,满足裴彧这个愿望。
沈知意看着他手里的戒盒,那里有两枚设计简约的银戒,她心脏急跳了两下,扯的胸腔隐隐作痛,一时说不出话来。
裴彧拿了其中一枚银戒,轻声说,“是用你的那个小银锁改的,它以前用来保你平安,今后就见证我们的婚姻。”
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些更动听的话,把“跟裴彧结婚”这件事包装得更诱人,让沈知意无法拒绝,只是这对他来说是很难的,他面对沈知意永远都无法做到花言巧语,循循善诱。
“知知,”裴彧牵起沈知意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印下一吻,“嫁给我好吗?”
他垂眸,很柔和地笑了下,说,“我爱你。”
这一刻在场的人没有谁会怀疑这句话,他们都相信,裴彧是很爱沈知意的。
在情爱一事上,裴家人的名声是很差的,裴彧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为自己担保的东西,所以尽管做到了这一步,他心里仍然是不踏实的,甚至没有对此报很大的希望,沈知意是可以拒绝他的,可以不给任何理由地拒绝。
裴彧垂着眼,感觉到沈知意的手指动了动,从他手里抽走了,一瞬间,他喉咙发紧,想扯扯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可能现在的时机还不合适,可能他该给沈知意更多的时间……
“裴彧。”
沈知意忽然叫他的名字,裴彧抬起头,看到她抿抿唇,露出个柔软的笑。
她说,“你太着急了,我还没有把你的生日礼物拿给你。”
沈知意也很紧张,她眼睫颤了两下,将裴彧的手握住,冰凉滑润的玉戒推到他无名指的指根。
她轻声说,“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所以不必问。
那枚玉戒并不精致,戒面刻着樱花的纹样,是沈知意磨了很多天,被裴彧以为会送给秦潇然的礼物。
这其实是沈知意为他准备的。
“我很抱歉不记得从前的你,”沈知意朝他弯起唇角,解释这枚玉戒的寓意,“让初见伴随我们的余生。”
那年盛开的樱花林下,裴彧因为过敏严重不得不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他厌恶这片让他受苦的樱花,但偶一回头,看到从林中钻出来的少女。
那是他们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