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时,皇帝在收到战败奏折的那个早晨,沈知瑶请完安,便由秋月、秋灵陪着在园里面逛景。
沈知瑶好动,见了这么多山楂树和桃树,便走得深了些。
谁知碰巧便遇到了同样无聊闲逛着的郢国太子宗政修杰,及其身边作陪的几名郢国使臣。
男女授受不亲,宗政修杰也是极其懂礼数的,并未和沈知瑶她们接触,只是远远请了安之后,便匆忙避开了。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小事情,这一幕,却偏被齐美人身边的奴婢宝蝶瞧见了。
宝蝶心思单纯,原本只是将此事当作趣事,给齐美人讲了逗闷子的,谁知这齐美人也是嫉妒得昏了头,竟利用此事开始大做文章。
这件事,便开始由下面的一些个多事的奴才,传来传去,仅几天光景,便已经满城风雨,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了。
一个多月之后,沈知瑶如往常般去凤仪宫请安,没想到,竟被人端到脸上来说了。
“臣妾近日里,总是能听到些离谱的闲话,不知众姐妹们听到没?”赵婉仪先行一步,挑起话题。
“臣妾也听说了,是太过离谱了,说是围猎时,锦婉仪竟趁皇上议事之时,在园中与郢国太子密会。”齐美人装作无意般接话道。
此言一出,沈知瑶着实是被惊到了!
这种流言既龌龊又狠毒,不光是想坏她名节这般简单,甚至是想污蔑她与外国子臣私联,更有出卖召国之嫌了!
沈知瑶也不胆怯,转向齐美人,冷声问:“齐美人,话可不能乱说,此等污鄙之语,由你一个妃子在皇后娘娘的凤仪宫中说出,可合礼制?”
齐美人见她质问的句句在理,也有些后悔自己冲动失言,一时也有些尴尬。
“呵呵,锦婉仪倒不用急着堵人的嘴,你若没做,又何必怕别人说呢!不过,本宫倒也听说了不少,齐美人的贴身奴婢宝荔更是亲眼所见呢!”赵贵妃冷哼一声,不嫌事大说。
此言一出,众人哑然,毕竟兹事体大,一时间竟没人再敢插话了。
“皇后娘娘,臣妾确实冤枉!臣妾一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恪守本分,从未做过逾矩之事,更不可能私会郢国太子!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还臣妾一个清白!”沈知瑶稳住心神,面向皇后跪拜道。
皇后隔岸观火惯了,本不想插手嫔妃们日常相斗之事,可唯有一条,是皇后的底线,那便是妄传污鄙秽语,构陷女子清白!皇后的姐姐在出阁前,就曾被有心之人恶意构陷过,先皇虽亲自为其正名,但那些个污言秽语,时至今日,仍在被恶意传播着,令皇后憎恶不已。
皇后前一刻还在悠闲地品茶,此时却将茶盏重重地摔在了案桌上,脸色铁青道:“赵贵妃!你身为正二品贵妃,本该助本宫协理后宫事,可你如今这副做派,可是愈发过分了!”
皇后的凤目中闪着怒意,手指紧握着椅背已近泛白,声音冰冷而威仪,字字句句如冰锥般扎人。
虽是围猎,皇后也未曾放松警惕,曾嘱咐暗卫严密监控几位妃子动向,皇后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沈知瑶的清白。
众人都没见皇后如此生气过,一时间,全都吓得低头噤声了。
“这种无凭无据的传言,是你一个贵妃该信的?竟敢在本宫面前传起这般恶心人的闲话了,你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
皇后的怒斥声在厅中回荡,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