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薇宫距永福宫路程遥远,皇帝和皇后在等着,沈知瑶只得跟在临恩身后尽量走快些。
等终于赶到永福宫时,发现宫中的妃子基本都到场了,可见此次事件波及面之广。
沈知瑶刚一入殿,便听到赵婉仪正用尖锐的声音讽刺道:“锦婉仪真是何时都得做‘主角’呢,在这种时候,也是‘压轴登场’呢!”
赵婉仪从贵人晋升到了婉仪,又成功加入了赵贵妃“站队”,显然是“支棱起来”了,连说话都开始夹枪带棍了。
比起以前,越发令人讨厌了。
沈知瑶白了她一眼,并未跟她计较。
有些人做事就是不分场合,怪不得一向不受待见。
想来这赵婉仪的晋升之路,也该到此为止了。
沈知瑶兀自跪地请安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薄幕熙冷声道。
皇帝此时与皇后端坐于高位,两人都冷着脸,面无表情的,令众人更感胆寒。
“锦婉仪,你且坐下。皇上与本宫找你来,有话问你。”皇后随手指了下位的一把椅子,肃声道。
“是。皇上与娘娘请说,臣妾定当据实回答。”
沈知瑶略一福身后,便大方坐下,从容又淡定,并未见半分慌乱。
“什锦,将东西端上来,给锦婉仪瞧瞧。”皇后吩咐道。
什锦应了声,便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盘中正端放着一块儿手帕。
沈知瑶仅用拇指与食指轻捻起手帕,仔细端详了几下,便笑道:“这手帕应该是臣妾的。”
众人闻言一惊,属实没想到,在如此严峻时刻,沈知瑶不仅痛快承认手帕是自己的,还指认得如此开心。简直匪夷所思。
“哼,你倒是认得痛快。”赵贵妃闻言,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道。
她真是巴不得沈知瑶马上就能被冠上谋害皇嗣的罪责,最好是被降位,甚至打入冷宫才解气呢!
薄幕熙闻言蹙眉,横了赵贵妃一眼,后者便立即噤声,不敢再多言了。
众人瞧着,也不敢再随意插话,惹皇帝不痛快了。
“庄贵妃近日孕吐反应严重,本宫也在时刻关照着。谁知昨夜,庄贵妃竟然有了轻微出血的症状,极其凶险!幸好张太医处置妥当,才稳住了胎。经张太医检查,是永福宫厅中的香炉里的香料,被人下了麝香所致。”
皇后蹙眉道,此时提及此事,仍显得极其愤懑。
众人明知皇后要力保此胎,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投毒,显然是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她岂能不气。
“本宫命人调查时,永福宫中的一名宫女上交了一块儿白日里捡到的帕子,极像是你常用的。恰巧你昨日下午也来过,而且,张太医在你的帕子上,也发现了麝香。本宫便寻你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皇后道。
沈知瑶闻言心中冷笑,她就随便投了个饵,大鱼便果然迫不及待地咬钩了。
“臣妾如实回皇后娘娘的话,昨日下午,臣妾确实出于好意,特地带了些物件来永福宫看望过庄贵妃,以表关切之意。”沈知瑶福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