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思忖良久,道:“本宫也不是全凭感觉判断。只是,你身边那个叫永滢的丫头,透着可疑。而且,赵贵妃和赵婉仪都急着往锦婉仪身上扣帽子,也是极为可疑……”
“永滢那丫头在我身边伺候两年了,平素行事低调周全,若真有问题,便太可怖了。”庄贵妃叹道。
“本宫瞧着,那丫头八成有鬼,今晚连夜严刑审问吧!”皇后呷了口茶,冷声道。
“奴婢今晚就在慎刑司里看着审。”什锦道。
皇后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思。
庄贵妃忧心道:“姐姐,这怕不会是太后的手笔吧?太后若真对我动了这般心思,我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危险了!”
“应该不是。皇上目前仅有一子,长此以往,不利于皇权稳固。况且,你的孩子也是太后的亲孙子,谋害皇子,对太后绝对弊大于利。她老人家也绝不会为了赵贵妃,便做出如此不智之举的,你且放宽心吧!”皇后耐心分析道。
皇后所言极有道理,若皇帝子嗣稀薄,便会使宗室起了歹心,这更是太后不愿看到的。
“好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回头我需再将你身边伺候的宫女都仔细调查一番,你且喝点补品,早些去睡吧!本宫也该回去了。”皇后对庄贵妃柔声道。
庄贵妃跟随皇后多年,早已情同姐妹,也极听皇后的话,便唤贴身宫女翠白亲自送皇后出了永福宫。
另一边,薄幕熙正在昌德宫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却又忍不住想起永福宫发生的事,很是糟心。
薄幕熙突然将手中的奏折拍在案上,满面怒容。
一旁伺候着的安公公和临恩忙跪地请罪。
“这后宫里,胆子大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企图加害皇嗣不说,居然还会往别人身上栽赃,还妄图玩儿一石二鸟之计,是真把朕当作昏君般耍弄了吗?”薄幕熙怒极反笑道。
安公公和临恩都吓得瑟瑟发抖,他们跟在皇帝身边久了,自然知道他的脾气。
不怕皇帝发怒,就怕皇帝该发怒时反而发笑。
两名贴身公公不敢发言,御书房中,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薄幕熙自年幼时,便见多了宫中残诈,虽冷心冷情,却还是希望,在他登基之后,多少能有所改善。至少关键人物的孩子,要能保得住。
薄幕熙极其讨厌这种失控感。
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的嫡妻皇后,自摄六宫事以来,异常出色。
可皇后毕竟是个凡人,又不是神,怎能预料到这么多事呢?
其实薄幕熙最怕的,还是太后也掺和到此事当中,那他们的母子情分,可就真要濒临破裂了。
而沈知瑶此时也已回了翠薇轩,她屏退了几名宫女,独自躺在榻上,仔细梳理着整个事件。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折倪就发现,司药司送来填充香囊的香饵里,掺有少量麝香,隐蔽性极强。
此事,沈知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只有她和折倪两人知道。
她们仔细研究过,司药司送来的香饵,其中麝香含量甚微。
看起来,就只是想起到避孕功效,并非真心想害她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