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过了一个多月,后宫中,除了传些赵贵妃谋害自家姐妹之类的闲话,倒也再没发生什么大事。
只是,薄幕熙有件令薄幕熙十分头痛之事,已近年关,召国却破天荒地,连一场雪都没有下。
往年,召都可是多雪之国,今天出此异象,百姓自然人心惶惶。
可薄幕熙即便贵为天子,也做不得老天的主,入冬时就已与皇后携手祈福,竟也未见功效。
在皇帝为此事茶饭不思之际,瑞郡王府中也是阴云密布,里面的人却与皇帝忧愁的不是同一件事。
“皇上不知着了什么魔,强行推行什么‘推恩令’,这不是明摆着把我们这些诸侯王爷们当傻子耍吗?若推恩令真有皇帝说得那般好,为何皇家自己不推行?”相王将茶杯重重地墩在了茶案上,语气愤恨。
上次皇家宴席上,皇帝和皇后十分不给章王老太妃面子,老太妃回府便被气病在床,如今身子骨已是大不如前了。
相王后多次呈文表忠心,皇帝的回应都是不咸不淡的,甚至还减了他家很多供养补给,相王十分生气,把这笔账悉数算在了皇帝、皇后和沈知瑶的身上。
“你且沉得住气些,皇帝岂是简单的?得道多助,这道推恩令最狠的,还是让咱们这些嫡子却成了失道之人,王爷侯爵府内庶子众多,都想分一杯羹,咱们自然边瑶失助了!”瑞郡王便端着茶碗细细品尝,便慢悠悠地分析着,仿佛自己并非受害者。
“那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相王恨恨地问。
瑞郡王撇了撇茶沫,挑眉瞄了一眼端坐在侧位的召国丞相胡鸿飞:“依丞相之鉴呢?”
胡鸿飞其实一直是保皇派势力中的骨干力量,可前年,被瑞郡王设局,抓了贪污的把柄,胡鸿飞为了保全妻儿老小及胡氏一族上百人,不得不暗投了瑞郡王。
如今,胡鸿飞明面上还是忠于薄幕熙的,只是暗地里,已经是瑞郡王的底牌之一了,是抵在皇帝腰侧的一把利刃。
“臣没什么好建议,不过,我大召国,自建国以来,还未有过不降瑞雪的冬天!因何如此?倒是可以细细研究一番。”胡鸿飞不紧不慢道。
“哈哈哈,妙啊!不愧是胡丞相,本王这就命人潜于大都市井之间,造些天怒人怨的气势来!”相王拍掌叫好。
瑞郡王斜了相王一眼,又道:“嗯,确实够让皇帝喝一壶的了,但这步棋,下得还不够长远……”
“啊!就别卖关子了,还有何打算,请王兄明示!”相王笑道。
“谈不上明示,胡丞相……听说您府上,有位待字闺中的嫡出小姐,音律造诣极深……”瑞郡王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盯着胡鸿飞……胡鸿飞心中一凛,自己与虎谋皮,走了这般险棋,与瑞郡王党羽暗自勾结,如今,他们终于要算计到自己头上了。
纵有万般不愿,却是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叩首:“王爷的心思,微臣知道了,微臣这便去准备,定当不辱使命……”
“好!哈哈哈……之前后宫‘典藏阁’走水,却未能达到效果,如今有胡丞相的爱女协助,咱们的宏图大业则更有希望了!”瑞郡王笑得十分爽朗,竟像是果真成功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