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幕熙听得失笑不已,这个女人,就是爱记仇,尤其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时候,气性最大。
皇帝本想晚上去翠薇轩逗逗她,可大事在即,容不得他分心,只得作罢。
三日后,当天早朝议题繁多,竟硬生生拖到了午膳时。
薄幕熙便留平宣侯、胡丞相和沈逊共用午膳,还特意叫上了皇后。
为了赴宴,平宣侯今天总算不再闭门告病了,经皇帝特许,他一早就去凤仪宫和皇后叙旧去了,稍后也会和皇后一同赴宴。
散朝时,瑞郡王特意和胡丞相做了个隐秘的眼神交流。
瑞郡王觉得皇帝真是自己作死,竟把骁骑参领沈逊也叫去,代其远在边塞的父亲参宴,倒是省了他一些麻烦,真乃天助也。少顷,昌德宫中,薄幕熙与皇后坐于上首,沈知瑶坐于侧首位。
而平宣侯、胡丞相与沈逊三人则端端正正地站在厅内,瞧着临恩指挥御膳房的太监们上菜。
等菜上齐了,临恩躬身道:“皇上,菜都上齐了,请用膳。”
“嗯,今日咱们群臣叙旧,就不讲那么多规矩了。临恩,安排三位爱卿落座,开宴。”薄幕熙笑得和善,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临恩应了,便开始依次安排几人入座。
“朕今日特地叫皇后和锦淑仪作陪,咱们这会儿,便不必讲究君臣之礼了,只叙亲戚之谊。”薄幕熙笑着摆手道。
“臣等谢主隆恩。”三人忙起身谢恩之后,才坐回椅子上。
皇帝所言不虚,这三位确实都算是皇帝的亲戚。
薄幕熙笑了笑,先对平宣侯和胡丞相两位老臣问:“两位爱卿近日如何?身子可还好?”
两位老臣相视一笑,纷纷表示身子骨还算硬朗。
“唉,可惜沈黎将军尚在边塞镇守,无法赴宴。不过,朕特意叫沈逊代父参宴,咱们这个家宴,倒也勉强齐整。”薄幕熙感慨道。
“皇上如今还能时时记挂着我们这些老臣,处处为我们谋福利,我们这些老骨头就该长念圣恩,更不可辜负君恩。”平宣侯说到这里,特意看了眼胡丞相问:“胡丞相,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胡丞相被点得心里咯噔一下,忙躬身笑道:“平宣侯所言极是,微臣从不敢忘记皇上的恩典。”
“两位爱卿,朕从小虽不被看好,却是皇子中最有志气的。为了入父皇的眼,朕刚满十八岁便跟着平宣侯和沈黎将军亲征边塞。”
“也是那一年,朕贪功冒进,指挥失当,陷入了金风国的埋伏圈内,险象环生。还是老侯爷和沈将军两人领着一路轻骑杀将进来,带朕杀出重围。朕至今还记得,两位将军的铠甲都被自己的血浸透了……”
薄幕熙诉说这段回忆时,眼圈隐隐透着红意。
“你们陪朕走过了一条万分凶险的道路。文有胡丞相,武有老侯爷和沈将军,朕从未忘记你们的好。朕常想,该给你们什么,才算不负你们对朕之忠诚付出。”薄幕熙字字句句都讲得十分动情,可沈知瑶却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皇帝如此煽情,可不是什么好事,真正的情谊是记在心里的,绝非挂在嘴边。
而此刻,胡丞相的背脊上早已挂满汗水,他心中暗觉不妙,可弓都拉满了,此刻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瑞郡王和相王他们的动作能再迅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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