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子让搬上来的么?”既白一脸无辜。
沈让尘:“……”
“那要不,我再重新安排一辆?”
“罢了。”沈让尘躬身入内,侧着身子从夹缝中过去,坐到了后面。
若让沈让尘说出此生觉得最为难堪的事,约莫就是此事了。
和大缸一同坐马车,还不算难堪,难堪的是随着马车的颠簸,大缸中的鳜鱼显得尤为不安分,不停地扑腾,溅了沈让尘一身的水。
但湿身还不算是最难堪,最难堪的是到了余府大门,马车停稳后既白掀开帘子,然后在门口等人的余锦安一眼就看见了沈让尘。
余锦安顿时如遭雷击。
只因大缸挡在沈让尘身前,从余锦安的角度看去,堪堪只看见沈让尘露出一个头,加上鳜鱼扑腾的水声,只当他在缸中戏水。
余锦安呆滞道:“二公子这是边赶路边泡澡?”
沈让尘:“……”
直到沈让尘起身出来,余锦安才恍然大悟。
见沈让尘身上的衣裳都湿了一半,余锦安连忙把人请入府中更衣。
没看见余晚之,沈让尘心中倒是有些庆幸,待更完衣出来,余锦安和余晚之已在厅中等候。
沈让尘看了一眼余锦安,也不知他有没有将之前的事同余晚之说,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着实是有些让人难堪。
厅中点着熏香,味道若有似无。沈让尘闻了闻,似乎与余晚之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这是什么香?”
“哦,没名字的香。”余锦安说:“晚之自己配的,说拿出来点上给你身上去去鱼腥。”
沈让尘:“……”
多谢了,大可不必。
他侧眸扫了一眼,看见余晚之捧着茶盏,挡住了大半张脸,却挡不住弯起的眼角,嘴角压也压不下去,想必早将他的“光荣事迹”听了个全。
那么点香也是故意拿他开涮了。
余锦安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言归正传吧,说正事。”
沈让尘颔首。
他原本就是为正事而来,泡澡,哦不,送鱼本就是顺道。
“原本指认你偷盗试题的翰林司官,在大理寺自尽了。”
原本轻松的氛围急转直下。
余锦安手中的茶盏一晃,泼出来一半,他顾不得烫,赶忙道:“大理寺严加看管,怎么会自尽?我看是有人杀人灭口。”
沈让尘摇了摇头,“仵作已验过了,的确是自尽,他用腰带绑在牢门上上吊死了。”
余锦安脸色黑沉,余晚之看了他一眼,说:“二哥先别急,他活着才能诬陷你,死了只能是有人想要让他闭嘴。”
沈让尘搁了茶盏,说道:“他死前在墙上留了血书,表明此事为他一人一手策划,只因之前与你曾有过口角才想诬陷你。”
“我何时与他有过口角?”余锦安大声道。“这不是重点,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动机罢了,你既已洗清冤屈,他活与不活已不甚重要。”
沈让尘说完,看了余晚之一眼,“你怎么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郭自贤断臂求生。”余晚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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