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澜第十次抬手看表。
程晨站在他身边，很想鼓起勇气去搭话，可是看着池景澜黑黑的脸，还是没敢行动。
一直等到第十一次看表结束，病房的门开了。
向南终于出来了。
程晨也终于结束了这种折磨，赶紧推门进去。
不是他说，跟池景澜站在一起简直比连着干两天活还累人。
“爸爸怎么样了，情绪点了吗？我进去打个招呼……”
“诶。”向南拉住他的手，“爸爸已经睡了，你别去了。”
池景澜大概也知道，他要是去了，向海看见他估计情绪能更差。
正好到了饭点。
向南选了一家附近的私房菜。
她说起向海的心结，十分自责，“我之前对爸爸的关心太少了，我真是不孝。”
“我只顾着去想复健，想怎么样康复，却忘了一个心理也会受到创伤，我太大意了。”
“人总有疏忽的时候，现在发现也不晚。”池景澜说，“我大概能够……理解一点他的心情。”
“一个曾经打下向家基业的人，怎么也不会甘于就这么坐在轮椅上一辈子。”更不会想当一个废人一辈子。
“所以，你相信爸爸，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会坚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