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章在殿中绕着走了三圈,之后神色一顿,带着些许兴奋走向书案,提笔写下心中所作之诗,随后拿起大声对着众人朗读道:
仲秋英才聚,相逢在江南。赋诗赏月景,共颂长久安。
段天章声音一落,殿中立刻响起赞扬声,就连柳安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黎敏也是有些不服气的低声喃喃道:“没想到他还有一手!”
“不愧是刑部尚书之子,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作出此等好诗,此诗亦表此刻且扣题,所算今日最好的之诗!”坐下一堆人不断夸奖,其中不少人也是为了攀附权贵附和道。
段天章颂完诗,没有回到位置,则是走向黎敏,见黎敏对自己没太好的脸色,便行至韩枫身旁,韩枫还很是好奇,这人莫非还要自己也夸赞一下他不成。
段天章绕着韩枫走到其身后,莫名其妙的问了句,“韩司军有空来一趟诗会,不打算做诗一首吗?”
韩枫听完神情却是一变,手中的筷子突然停了下来,这段天章竟然认识自己,而且这一作完诗便对着他来,显然是有意为之,不过目前不知道他的目的,韩枫只好装作不懂,随意回到。
“韩某那会作什么诗啊!”
段天章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盛,再次走到殿中,高声宣扬道:“今日诗会,来了一位神秘宾客,乃是陛下亲封的司军尉,听闻这位司军尉在沙坨可称旷世奇才,今日段某斗胆想见识一下,不知这位沙坨的天才能否赏在座众人的一个面子。”
听段天章这么一说,殿中众人便四处张望,随即段天章的手便指向角落的韩枫,“韩司军是不打算给柳先生面子吗?”
韩枫叹了口气,没想到此人如此无赖,竟然搞道德绑架他,韩枫算是被架住了,不上便是不给人面子,上呢便中了他的诡计。
此时黎敏则是站起身来,对着柳安鞠躬道:“韩公子在沙陀实为武将,文学诗词少有研究,不便作诗,还请柳先生谅解!”
柳安听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过段天章却是不依不饶的再次开口:“若无点诗才,也敢称旷世奇才,难不成这沙陀就是这般浅显!”
对着众人说完又转向韩枫继续说道:“韩司军这般,就不怕丢了司军部的颜面?还是说这沙陀就无点墨之人?”
韩枫听完筷子一扔桌上,站起身来面色冷淡的着段天章,回想起亲如家人的沙陀族,还有公主,这段天章完全是触犯到他的底线,安抚了下身旁已经青筋暴起的托雷后,韩枫迈出步子,对着段天章走去。
黎敏本想拦住,不过却是不方便动手,而且也是第一次见韩枫这样,以往韩枫多以笑容待人,初见都觉得他秉性纯良很好相处,如今这眼里都藏有些杀意,显然段天章碰到了他的逆鳞。
韩枫走到段天章身旁,从新打量了一番后,凑到耳边问了一句,“你武道几品?”
“我等皆是文人,怎会如你这般此粗鲁!”段天章不曾理会,不屑的说到。韩枫则是一反常态的笑了笑,随即开口,“既然大家都想听,那韩某也不能不给面子,我就做一首,也算表达此刻的思乡之情吧!”
韩枫推开段天章,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准备写,却是犹豫了一下。
“你要是不会写你就下来,强装镇定有何用!”见韩枫停顿,段天章立即开口嘲讽。
“诸位作诗都得思索良久,一炷香的时间还未到,段公子急什么?”黎敏见段天章嘲讽,直接开口怼道。
韩枫瞧了瞧手里的毛笔,着很是不习惯,叹了口气后取来一根筷子,蘸着墨水开始书写。
见此一幕,殿中之人皆是哄笑,段天章更是得意的说道:“连字都不会写,你还会作诗?简直荒谬!”
韩枫没顾及旁人嘲笑,筷子蘸着墨水每写一个字就得蘸一次,许久后才把诗写完;写完后也没念就回了座位,叫上托雷后便准备离去。
“我们先去马车上等你!”韩枫对着黎敏说了一句,行到门口又向殿内喊到,“在下的诗可以不用计入入围名单!”
殿内一片寂静,黎敏率先去查,众人也围了上来,黎敏缓缓念到:
昔年八月十五夜,沙陀城头望天山。
今年八月十五夜,长安江南书阁前。
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
昨风一吹无人会,今夜清光似往年。
“好诗啊!远赴长安,待得这家人团聚之日,自己却远在他乡,这后四句把内心的孤寂写得极为透彻,这字体也是少见,别有一番风味!今日有此一首,这诗会也算是圆满了。”柳安完诗不禁赞到,显然是极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