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璋见到张竑险些认不出来了,才几年不见,张竑的相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苍老了很多,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而他的真实年龄和曹璋差不多,曹璋看起来像个三十多岁的成熟中年,张竑已经是个老年人了,蓄了胡须,已经花白。
“张竑?”
曹璋有些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不是不认识,是不敢相信。
张竑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么,几年不见认不出我了吗?认不出来也正常,就算是每日陪在朕身边的人都觉得朕的变化很大。”
曹启盯着张竑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
而张竑同样在打量着曹启,笑道:“你就是张曺……不,现在该叫你什么名字呢?”
曹启盯着他说:“顺治皇帝……曹启。”
张竑笑了:“哈哈哈!曹氏的顺治皇帝,那个国的?恐怕你们现在连国号都没有确定吧。”
曹启认真道:“大凉顺治皇帝,曹启。”
“大凉么?”张竑重复了一遍,“还真是改朝换代了啊!没想到我张氏的大好河山转眼间就变成了曹氏江山。”
曹璋将手一让:“坐吧,你身后这位是谁?”曹璋的眼神一直在注意着他身后跟来的一位老者,这位老者给他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
张竑毫无顾忌地说:“他或许你见过,但相貌苍老很多,就是上次杀你的老祖张淼啊!”
“张淼?”
曹璋立时警惕起来,同时也没想到张淼的相貌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张淼笑了笑:“放心,我现在已经实力尽无,靠着龙运硬撑着,对你们构不成威胁。”
曹璋依旧警惕着说:“没想到你会把他也带来,既然来了,想必是有话要说,坐吧。”
四人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丰盛奢侈的佳肴。张竑看着眼前的佳肴说:“这次就多谢你的款待了,好久没有吃到过如此丰盛的佳肴了。”
曹启说:“你作为伪朝皇帝,这点东西都吃不到?”
“伪朝?”张竑笑了笑,盯着曹启看了一会儿,说:“朕若是伪朝,你现在自称大凉皇帝算是什么?不要忘了,你们的国号还没有宣告天下,这天下目前依旧是大靖。”
“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国家多艰,朕也不能随心所欲。”
这点曹启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
曹璋说:“阔别几年,没想到你已经如此模样,也没想到江山如此变故,张竑,今日来见,你有何话要说?”
张竑举起酒杯邀酒,喝下一杯:“身逢诀别,想见见自己的劲敌,叙叙旧不行吗?也是来见见这位未来的皇帝风采。”
曹璋点点头:“是啊!咱们算是劲敌了。你的能力我还是很敬佩的,若不是我再有布局,占据地理位置,恐怕胜负还有未可知啊!”
张竑惋惜地叹气,然后郑重地盯着曹璋问:“曹璋,我问你一句实话你告诉我,我父皇,是不是你杀的?”
曹璋认真地盯着张竑说:“不是。”
张竑刚要说话,曹璋继续说:“我是给他下的慢性毒药,本来是药发才会身亡,没想到他偷偷暗中摆脱我的控制,导致药发而亡,本来可以再撑一些时日的。”
张竑狞笑:“还是你杀的。曹璋,你弑君!”
曹璋笑了起来:“弑君?哈哈哈!他杀我曹氏百余口,我不过是报仇而已,什么君不君的,天命归我曹氏,我曹氏才是君,才是皇。”
张竑不想跟他再辩论此事,说:“我妹妹呢?你想如何处置我的妹妹?你知道,我们兄妹中,我父皇最心疼的就是她,我们也宠着她,而且我知道,她对你不是一般的感情。”
“这个你放心!”
曹璋说:“我不想你们张氏处事风格,她对我的好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但她从未怀孕!”张竑盯着曹璋说,“是什么原因想必你的心里清楚。”
曹璋笑道:“这事儿轮不到你来管了,而且,你怕是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张竑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曹璋!”张淼开口了,“我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儿,你们曹氏的火龙和我张氏的冰凰共修,是否能够达到那个传说中的超凡之境?”
“我也不知道。”
曹璋这话说得实诚。
他的实力已经打动了绝顶中期,距离那个超凡之境还有很遥远的距离,无从得知是否能够达到这个境界,一切还都是未知。
张淼显然不满足这个答案,继续问:“我的意思是,以你现在对两者共修的理解,有没有可能?”
曹璋说:“或许是有吧,按照玄牝真经的……”
“玄牝真经?”张淼很诧异的看着曹璋,“这是什么功法?”
曹璋笑了笑:“或许当年太康杀我全家想夺取龙精石的就是为了知道长生的真谛,而长生的真谛就在这部功法里面。”
“这是由我曹氏先辈和江湖名门高手联合钻研的超凡功法,需阴阳水火互补修炼,达到超凡之境,称其为玄牝真经。”
“原来如此!”张淼点点头,“看来你们走就有所研究了,当年曹鸿满世界的跑,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玄牝真经,我曾经多方打探无果,所以只能请皇帝出手。”
曹璋眼眸一缩:“所以……你才是灭我曹氏的始作俑者?”
张淼笑了笑:“这也是我今日来见你们的原因,也是当年太康杀了你父母后没有完全破坏他们遗体的原因。”
“一来是为了验证你们曹氏是否有这种功法,或者是两者合练能够超脱超凡;二来是放着他们的遗体,等待你们曹氏自己人把玄牝真经练成,可惜,我怕是看不到了。”
曹璋气得腮巴骨扭动,狠狠地等着张淼。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张淼毫不在意地说,“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你最多不过是杀了我而已,不再这点时间。”曹璋轻淡地一笑:“放心,你就算是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既然是修行之人,就知道人有三魂六魄,我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的。”
张淼气得涨红了脸。
曹启道:“昨日因,今日果,你们做得恶,不是因为时间而消失,十几年来我父卧薪尝胆,为我曹氏翻身,你们做得恶,就该得到报!”
“如今天命归我曹氏,张氏已经成为过去式,你们何须执着。”
“哈哈哈!”张竑笑了起来,对曹璋说,“你教育的很好嘛,竟然也会说出这般高度的话,很好。”
“我张竑知道张氏已经灭亡,但你们想真正的改朝换代,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
曹璋说:“这就无需你多费心了。”
张竑又喝了几杯酒,目光眺望着山下美好的山景,叹息道:“如此大美的河山呐!曹璋,我死后,可否将我葬于此处?”
曹璋说:“不行,你有你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