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渔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江边,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未来能有一个当厂长的父亲,她才不会费尽心思编织这个谎言呢!
随后,她转过身来,对着老厂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钱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不想因为我妈的事情影响到我爸,虽说我爸已经离了婚娶了……宋……阿姨,可是总有些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但是我去下乡就不一样了,那就是积极分子,这以后谁要是再敢编排我爸,那可就是质疑国家政策。”
江池渔的这番话,如同一道激流,让老厂长的内心汹涌澎湃。
“好样的小鱼儿,不愧是咱们织布厂的后代,你放心,你下乡需要的布料和棉花,钱爷爷都给你置办了,支持咱们小鱼儿响应国家号召!”
老厂长的话语间,目光不时瞟向旁边的老李。
老李此刻的尴尬,就像被霜打的秧苗,再无昔日的傲气。谁能料到,那个平日里傻乎乎的姑娘,经历了生死之后,竟像是换了一个人,聪慧得让人措手不及。
此刻,老李只能在一旁干笑着,心中的无奈如江水绵延。
江边的脸色微微变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明白,有了江池渔的这番话,他接任厂长之位已成定局。
老厂长心情大好,大手一挥,给江边放了三天的长假。
并亲切地嘱咐他好好陪伴在家中的小女儿,同时为她准备好下乡所需的各种物品。于是,江家三口欢欢喜喜地离开了繁忙的织布厂。
宋云的心中悬着的一根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安全无恙。
这时,她才意识到,刚刚在老厂长的办公室里,江池渔似乎是亲昵地称呼她为“宋姨”,这让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甜甜的涟漪。
江边内心的纠结犹如一团乱麻。
原本的初衷,只是为了防止女儿的过激行为伤害到宋云的孩子,才私下为江池渔做出了下乡的决定。他曾设想,待孩子长大些,再设法将她调回来。
然而,没有跟江池渔商量的行为,终究成为他的心病。
当知道女儿投河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但想起江池渔的日常表现,他又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然而今天,女儿的所作所为令他大为震惊,也让他重新审视血脉的深远影响。
她的决绝与勇气,使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女儿。
江池渔跟她的妈妈一模一样,平时再娇纵任性,在大是大非面前总能做出最对的取舍,无论这个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江池渔现在脑子里全是原主之前的回忆,她得好好研究,就这几天可千万不能出岔子,要是被人当成怪物给祭天了,那她可就没有第三条命了。
三个人揣着各自的想法,就这么安静的回到了家属院。
家属院里那些得到消息等着看戏的大娘大婶们,早就等在门口了。
“哎呦,小鱼儿出院啦!可遭老罪喽,就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你爸也真是舍得,让你这白嫩嫩的闺女去种地啊?”
“就是就是,小鱼儿,这事你可不能就这么认了啊!”
……
“有啥苦就跟婶子们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绝对不让你爸他俩欺负你,你爸还想当厂长呢,欺负前妻闺女的人怎么配的呦!”
……
江池渔都懵了,这个年代的人这么勇的么?贴脸开大?没看到她身后的江边脸都黑了,那宋云都要哭了么?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可不能让别人觉得江边不喜欢她。
“李婶,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就是你家我李叔举报的我爸呢,咋滴你们两口子商量好的?一个在厂里举报,一个在家属院里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