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坐在寝殿的摇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眉头微皱,神色凝重。锦衣卫指挥使蒋璈站在一旁,恭敬地汇报着翰林院编修孔讷与朱怀之间的争执。
“陛下,翰林院编修孔讷与朱怀之间的争执,事关重大,望陛下明察。”蒋璈低声说道。
朱元璋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蒋璈,“说来听听。”
蒋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翰林院编修孔讷欲购买卧牛山开设书院,以弘扬圣贤之道,教化天下。但卧牛山乃朱怀之地,朱怀以祖业不可轻易转让为由,坚决拒绝。刘文善出言不逊,辱骂朱怀,言其‘没爹没娘教没养’。朱怀怒不可遏,欲与刘文善决斗。”
朱元璋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孔讷与朱怀素有嫌隙,此事恐怕不止表面如此。蒋璈,你亲自去查明真相,务必详尽回报。”
“遵旨。”蒋璈领命退下。
与此同时,孔讷与刘文善正在翰林院内议论纷纷。
“孔大人,朱怀那厮竟敢拒绝我们,这分明是不把圣贤之道放在眼里!”刘文善愤愤不平。
孔讷摇头叹息,“刘兄,朱怀毕竟是皇亲国戚,我们不可轻易与之争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刘文善冷笑一声,“孔大人,朱怀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何足挂齿?我等身为翰林院编修,自当以弘扬圣贤之道为己任,岂能因他一人而阻碍大计?”
孔讷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刘兄所言虽有道理,但朱怀毕竟有皇上庇护,若我们贸然行事,恐怕会招致不测之祸。”
刘文善不屑一顾,“孔大人多虑了。朱怀不过是个小小的皇亲,岂能与我们翰林院抗衡?再者,皇上素来敬重圣贤之道,必会支持我们开设书院。”
孔讷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见朱怀,务必说服他让出卧牛山。”
另一边,朱怀在自己的府邸内,怒气未消。他的贴身侍卫赵勇看在眼里,忧心忡忡。
“公子,孔讷与刘文善之事,恐怕不简单。孔讷素来心高气傲,刘文善更是口无遮拦,公子不可轻易与之争锋。”
朱怀冷哼一声,“赵勇,你不必多言。卧牛山乃我祖业,岂能轻易让与他人?况且,刘文善辱我至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赵勇无奈地叹息,“公子,眼下局势复杂,还是以大局为重。若能与孔讷和解,或许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朱怀沉默片刻,终究点了点头,“好吧,且看孔讷如何说。”
不久之后,孔讷与刘文善来到朱怀府邸,朱怀冷眼相迎。
“孔大人,刘文善,你们来此有何贵干?”朱怀冷冷问道。
孔讷拱手行礼,和颜悦色地说道:“朱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卧牛山一事。卧牛山地势优越,适宜开设书院,弘扬圣贤之道。望公子能以大局为重,成全我等心愿。”
朱怀冷笑一声,“孔大人所言虽有道理,但卧牛山乃我祖业,岂能轻易让与他人?况且,刘文善辱我至深,此事如何了结?”
刘文善冷哼一声,“朱怀,你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有何资格与我等争论?”
朱怀怒不可遏,拔剑相向,“刘文善,今日我必与你一决高下!”
孔讷急忙上前阻拦,“朱公子,且慢!此事不可鲁莽行事,望公子三思。”
朱怀怒目而视,“孔大人,若你不让刘文善向我道歉,此事绝无可能善了!”
刘文善冷笑,“道歉?你做梦!”
孔讷见势不妙,急忙说道:“刘兄,且息怒。朱公子,若刘兄言语冒犯,还望公子海涵。我们此次前来,诚心希望公子能成全书院之事,望公子再三考虑。”
朱怀冷哼一声,“孔大人,你们若真心诚意,便让刘文善向我道歉,否则此事绝无可能。”
孔讷无奈,只得转向刘文善,“刘兄,事已至此,还望你能暂时忍让,以大局为重。”
刘文善面露不悦,但见孔讷神色坚定,终究不情不愿地说道:“朱怀,我言语冒犯,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朱怀冷笑,“这便算了?”
孔讷急忙说道:“朱公子,刘兄已道歉,还望公子能以大局为重,成全书院之事。”
朱怀沉默片刻,终究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孔大人如此说,我便暂且放过刘文善。但卧牛山之事,绝无可能。”
孔讷叹息一声,“朱公子,若你执意如此,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还望公子再三考虑。”
朱怀冷冷说道:“孔大人,我意已决,卧牛山绝不让与他人。”
孔讷无奈,只得拱手告辞,“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不再打扰。告辞。”
朱怀冷眼相送,心中怒火未消。
与此同时,蒋璈已将此事详尽汇报给朱元璋。朱元璋听罢,沉思良久,终究下令召见孔讷与朱怀。
孔讷与朱怀被召入宫中,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目光冷峻地看着二人。
“孔讷,朱怀,尔等为何争执不休?”朱元璋冷冷问道。
孔讷急忙上前,恭敬地说道:“陛下,臣欲购买卧牛山开设书院,以弘扬圣贤之道,但朱怀坚决拒绝,故而引发争执。”
朱怀冷哼一声,“陛下,卧牛山乃我祖业,岂能轻易让与他人?况且,刘文善辱我至深,此事如何了结?”
朱元璋目光一寒,“刘文善何在?”
刘文善急忙上前,战战兢兢地说道:“臣在。”
朱元璋冷冷说道:“刘文善,尔辱骂朱怀,罪不可赦。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刘文善脸色惨白,急忙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朱元璋冷哼一声,“拖下去!”
侍卫上前,将刘文善拖了下去。孔讷见状,心中暗自庆幸。
朱元璋转向孔讷,“孔讷,尔欲开设书院,弘扬圣贤之道,朕甚为赞赏。但卧牛山乃朱怀祖业,尔不可强取。此事暂且作罢。”
孔讷无奈,只得叩首谢恩,“臣遵旨。”
朱元璋目光转向朱怀,“朱怀,尔乃皇亲国戚,当以大局为重。此事既已了结,尔亦不可再生事端。”
朱怀恭敬地说道:“臣遵旨。”
朱元璋点了点头,“退下吧。”
孔讷与朱怀叩首告退,心中各有思量。此事虽暂且平息,但二人之间的嫌隙,却已难以弥合。
南京皇宫内,朱元璋端坐在御书房中,脸色铁青,怒气未消。旁边的太监小李子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朱元璋的目光扫过书桌上的奏折,心中怒火更盛。
“传刘文善!”朱元璋猛然拍案而起,声音如雷,震得殿内众人心惊胆战。
小李子连忙应声:“是,陛下!”随后急忙退下,去传旨。
不多时,刘文善被带到了御书房前。刘文善身形瘦削,脸色苍白,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召见吓得不轻。他跪在殿前,低头不敢抬眼。
“刘文善!”朱元璋厉声道,“你可知罪?”
刘文善颤抖着回答:“臣……臣不知所犯何罪,请陛下明示。”
朱元璋怒目圆睁,拍案而起:“你身为朝廷重臣,却徇私枉法,陷害忠良,致使我儿朱怀受尽委屈!你可知罪!”
刘文善闻言,脸色更加苍白,连忙叩首:“陛下,臣冤枉啊!臣从未有意陷害朱怀殿下,臣……”
“住口!”朱元璋怒喝道,“来人,将刘文善押入天牢,严加审问!”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刘文善拖了出去。刘文善的哀嚎声渐渐远去,御书房内恢复了寂静。
朱元璋坐回龙椅,心中仍是愤懑难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这时,太子朱标走了进来,见父皇怒气未消,心中也有些担忧。
“父皇,您为何如此动怒?”朱标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元璋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标儿,你可知你弟弟朱怀在外受了多少委屈?”
朱标点点头:“儿臣有所耳闻,但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朱元璋苦笑一声:“朕原以为他能在风雨中成长,谁知却遭小人陷害。朕实在是愧对他啊!”
朱标见父皇如此自责,连忙劝慰:“父皇,朱怀弟弟虽然受了些委屈,但他毕竟是您的儿子,必定能从中汲取教训,变得更加坚强。”
朱元璋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标儿,你说得对。朕只是心中难免自责,觉得对不起他。”
朱标见父皇情绪稍有缓和,便继续说道:“父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不如想办法弥补。您看是否可以召朱怀弟弟回宫,与他好好谈谈?”
朱元璋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传朕旨意,召朱怀回宫。”
朱标领命而去,不多时,朱怀便被带到了御书房。朱怀一进门,便看到父皇和兄长都在,心中一阵忐忑,连忙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