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北池郁和林朗叫来。”
这是程渊醒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张妈面色低沉,坐在他身边,眼中隐隐慈爱地看着他,可一直没说话。
程渊扭头看她。
“为什么不说话?那我亲自找他们。”
电话还没打过去,人就已经来了。
林朗走在北池郁身后。
程渊就盯着他们俩走了进来,一前一后。
面色平静之下,满是汹涌的波涛。他忽然拿起桌上的玻璃瓶朝他们砸过去。
“瞒着我是吧。”
“长本事是吧。”
“林朗你搞搞清楚谁给你发工资!”
林朗心虚地低着头。
“程总,周满确实和你不合适,当初这件事情也是和她商量过的,我不希望你重新认识她是为了你好,她也不想再认识你了。”
程渊气笑了,面目扭曲一瞬,“她不想,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我有权利知道这些。”
“可是拖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呢?双方都没有好处,就何必让这段关系延续。”
“你他妈!”程渊掀开被子,拳头往林朗脸上招呼。
北池郁拦了下来。“冷静,林朗也没说错,你拖了人家周满那么久,你能娶她吗?她当时跟林朗说不想认识你,肯定是心灰意冷之下说出来的,我看你们没必要复合。”
这话藏了几分自己的心机,只有北池鱼自己知道。
程渊闭上眼睛,懒得理他们。
“都滚出去。”
——
医院的晚上很宁静,程渊望着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燕京的雪别有意趣。时而纷纷,看不清前路,时而细小飘着慢悠悠的雪花。路过的人时而避闪不及,时而驻足停望。
程渊伸出手去接外面的雪,落在手心瞬间化成了雪水。
他低垂着眸子,清冷的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也有谪仙飘飘欲仙的样子。
目光落在了手腕处的疤痕上。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这里曾经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将他心如死灰的心牵动起来。
他忽然拿起黑色大衣。
他向外面奔去。
宾利在大路上疾驰停在了北池郁的剧组外。
时间晚了,周满正好下戏。
独自一人走在回往酒店的路上。正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子,靠着宾利。目光沉沉如水,缠绵悱恻。
看到程渊的那一刻,周满停下了脚步。
北池郁今天中午非常着急地出了一次门。
晚上程渊就来找她了。
她捂紧自己身上的白色羽绒服,想掠过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找上自己。
她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