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外,云七猛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罐子。
“世子!属下在门外发现一个罐子,是斩鸢房间底下的……”
顾烨微愣,目光微亮。
一旁,大夫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将罐子接了过来。
固封的黄纸打开,漆黑的陶罐之中,一只吃得肥肥胖胖的血红色虫子正卧在其中,不断地蠕动着。
大夫激动道:“这就是母蛊!”
顾烨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他松了一口气,郑重而激动地拍着云七的肩膀。
“等此战回去,算你二人头功!”
顾烨眼中热泪涌出,他认真地背起白月珑,不敢将其颠簸半分。
“马上备车,回宣阳与神医张兆水汇合!”
……
或许是上天有灵,那日的大雪在第二日白天后彻底停止。
暖阳出现,融化了路上的冰雪。
顾烨带着云七等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宣阳城,顺利与神医张兆水汇合。
寂静的房间内,张兆水一手把着白月珑的脉像,微微蹙眉。
“月珑郡主一路上虽受了些颠簸,但体质强劲,又有上好的灵药吊着,这点外伤和内脏的震伤不算什么,最麻烦的,还要数她身上的蛊了!”
顾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神医,只要您能救她,多难寻的药,我都会去寻的!”张兆水摇头道:“这跟药无关……这牵丝蛊并不致死,本是苗疆女子为了拴住夫君而研究出来的,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情蛊。”
“若母蛊未入体,而子蛊先种,那中蛊者不得离开母蛊周围百里,否则便会经历骨骼寸断之痛,生不如死!”
张兆水捻着胡子,瞥了眼顾烨。
“可若母蛊种在女子体内,子蛊种在爱人身上……那百里距离的禁制便会消失。”
“爱人一旦变心,女子操控母蛊,便会让负心郎备受折磨。”
“但若是真心相爱之人,视彼此为唯一,对方若有危险时,蛊虫也会发出警示。”
张兆水认真地看着顾烨:“我可帮助郡主先种母蛊,由母蛊驱赶子蛊出体。但这子蛊……必须还要种到人身上,方能确立禁制。”
一旁,云七等人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兆水再次补充道:“牵丝蛊一旦种下,二人心意相通,但你却要一生被她所控制!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吗?”
一片震惊的目光之下,顾烨低头,动情地望着白月珑。
他的目光温柔而盈然,轻声道:“这蛊,就种在我身上吧!”
“世子!”云七忍不住出声喊道。
顾烨摇了摇头。
“不必再说了!”
张兆水皱着眉头:“老朽虽不问世事,却能看出来,顾世子是做大事的人,日后您若是有三妻四妾……”
“不会!”顾烨直接打断他的话,“我这辈子只要她!也只会有她!”
看着他如此执着的模样,张兆水轻叹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女子细弱白皙的手腕被割开,诡异的红色蛊虫一点一点地蠕动着进了伤口里。
母蛊入体,白月珑昏迷的面容上骤然涌现出一层异样的潮红。
母蛊占据身体,不断地驱赶着子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