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已经连赢了六把,都是买的大小,十点以下算小,十一点以上算大,一赔一,赵守义的脸se有些变了,因为灰衣人下的注数目很大,搞得那些旁观的散客都蠢蠢yu动,想要来跟他几把。
“换个玩法怎么样?”赵守义眨了眨眼睛道。
灰衣人道:“随意。”
“那买点数吧?我看兄台是此中高手。”
“这个全凭运气,与手法无关。”
“兄台过于谦虚了,那么还是一赔一吗?”
“可以。”
两人又搞了三把,结果三把又都是庄家输,而且三把都被灰衣人中了两倍。
赵守义的表情有些难看了,王猛和郑烈都忍不住赶了过来,就站在赵守义身边,似乎要和这个灰衣人形成对峙的局面,也似乎要看清这个陌生的闲家究竟搞的是什么鬼。
“兄台应该没来过吧?”赵守义眼看着灰衣人把筹码揽到自己的面前问道。
“没有。”
“你可是个生面孔。”
“算是吧。”
赵守义还想说什么,骆真卿突然走到赵守义身边,道:“赵老大,不如让我来陪他玩几把?”
“哦,罗公子?”赵守义有些惊异的道,“你今天这么有雅兴要来坐庄?”
骆真卿笑道:“玩玩而已嘛,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行吗?”她说完掏了一大叠银票摆在桌上,道:“这里是五百两,可以到汴京的任何一家票号兑换。”
赵守义稍微迟疑了一下,立刻笑呵呵的道:“看来罗公子今天是诚心来玩的,老夫自然是不能坏了公子的雅兴,请吧。”说完让到了一边,骆真卿并没有急于站到庄家的位置上,而是围着那个灰衣人转了一周,仔细打量着他:他身材欣长,胖瘦适中,腰挺得笔直,一身朴素的灰衣装扮,没有任何坠饰,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发带束得也是一板一眼,和骆真卿随意束起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身上透着的是一股肃穆的气息,但当骆真卿发现他的背后原来还背着一根用灰布严严实实裹起来的东西的时候,又觉得他身上多出了一分神秘。
最后,她尤其注意了放在桌上的那把刀——这把刀长约四尺,鞘宽约三寸,形式古雅,刀鞘上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符号。
骆真卿望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转回其对面庄家的位置,道:“未请教阁下大名。”
“在下慕容,单名翦。”
“慕容翦?”
“是的,公子怎么称呼?”
“哦,我叫罗真。”
“不知道你想怎么个玩法?”
“还是玩点数吧,不过我说的是骰子之和,你觉得怎样?”
慕容翦道:“可以。”但那些散客们都分明的感到了慕容翦脸上细微的变化,是否对面这个阔少一上来的气场对他形成了一定的影响,一个赌徒到“销金窟”来占庄,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多人头一回见到,于是他们都纷纷把准备下到慕容翦这边的注收了回来,他们还需要观望,他们本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赌徒。
骆真卿摇好了骰子,稳稳的停在桌上,望着慕容翦,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三十三点。”慕容翦道。
骆真卿道:“你输了。”
“是吗?”
“是的,怎么可能是三十三点,最多也是十八点……”骆真卿慢慢开蛊,自信、讥诮的笑容突然冻结,她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的情况:三个六点斜靠在一起,三个骰子斜在空中点对对而呈现两面,一面六点,一面五点,这就是三十三点,确实是三十三点。
“你输了。”慕容翦道。
骆真卿咬着牙,道:“算你赢,再来!”
“要不我来坐庄,你来猜。”慕容翦道。
“无所谓,你来就你来。”骆真卿把蛊和骰子扔给慕容翦,“随便怎么玩本公子都奉陪到底。”
“是吗?”慕容翦道。
赵守义这时忍不住低声在骆真卿耳边道:“罗公子,你不怕他出千吗?他有问题你还没看出来吗?”
骆真卿没有理会赵守义的话,将桌上剩余的全部筹码推到中间,朝慕容翦道:“慕容先生,来吧。”
等慕容翦停了蛊,骆真卿注意到了慕容翦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但她自己也把手拍在了桌子上,她是在用手将内力打入桌面,让桌面产生细微的震动来改变蛊内的情况,她相信慕容翦用的也是同样的法子,瞒天过海的在“小江湖”混了不少ri子,她学到了不少东西,虽然这都是些旁门左道。
“开吗?”慕容翦问。
“十八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