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干在朝堂之上不卑不亢,言辞凿凿,也表现出了金夏结盟的诚意。即便是面对任得敬的咄咄逼人,他也轻松化解。
不料任得敬提议两国武将于点将台切磋武艺,这明显是不公平的。完颜宗干本以为夏崇宗李乾顺会拒绝,可崇宗居然同意了。
回到住所,完颜宗干再也无法强作镇定,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这场舌战表面上是他赢了,可是实际上任得敬却用了更阴险的一招,这令他有些始料不及。
完颜寿和曹宁不解,询问究竟,完颜亮将在早朝上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这下可惹恼了完颜寿,只见他一拍桌子,说道:“罢了!让他们放马过来,某家倒要看看这些西夏人有什么本事?”
旁边的曹宁说道:“大哥虽然勇猛,但仅凭我们这几个人对付众多西夏武将,又是在他们的家门口,怎好杀个痛快?我等当谨慎行事!”
完颜寿眼眉一竖:“怎么?你怕了?”
曹宁说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怎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明日小弟愿打头阵。”
完颜寿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于是说道:“方才哥哥我昏了头,说得气话,二弟莫放在心上。”
曹宁一笑,说道:“你我兄弟不必拘于小节,只是那任得敬绝非善类,明日比试切要小心!”
众人点了点头。
完颜寿看向陆文龙,问道:“三弟,你说呢?”
陆文龙道:“小弟定然与两位哥哥共进退。”
“罢了!”一旁的完颜宗干见三人如此胆色,心下欢喜,这三个人的本事自不必说,有他们在,完颜宗干的心里倒是有了些底气。“正所谓兄弟同心,齐力断金,有三位在,何惧他西夏武将?”完颜宗干在鼓舞士气的同时,也在给自己打气,他很清楚,明日比试这三个人是主力军。
陆文龙想了想,对完颜宗干说道:“叔父,那任得敬既然主动提出两国武将切磋,定是志在必得。我在明,敌在暗,侄儿猜想他们有可能以人数取胜,这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看来明日这点将台一战必是危机凶险,还望叔父早做打算。”
“唉……”完颜宗干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没有想到李乾顺会同意,看来他也想趁机杀一下我们的锐气,日后在谈判桌前占得先机。”
陆文龙说道:“侄儿也认为他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看看我大金有没有降服西夏的实力。”
完颜宗干点了点头,“贤侄所言甚是,看来明日比试,输赢两难啊!”
陆文龙道:“既是两难,不如明日放手一战,力争取胜。”
完颜宗干道:“如此,明天就有劳诸位了。”说着向陆文龙、完颜寿和曹宁三人一拱手。
三人连忙回礼。
这时完颜亮和完颜雍也走上前,齐声道:“明日儿臣愿打头阵。”完颜宗干满意的看了看这兄弟俩,又看了看陆文龙三人,突然大笑道:“我大金有如此将士,何愁西夏不臣服?!”
众人齐声说道:“为我大金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那边完颜宗干等人做好了打算,这边任得敬自然也有了计较。
大将军府,任得敬正和儿子任俊杰为明天的比武做准备。
“父亲,您这招棋确是下得妙!”任俊杰夸道。
“噢?”任得敬故意说道:“如何妙?吾儿说来听听。”
任俊杰道:“父亲以比武切磋之名杀伤金国来将,如此一来,则金国必然震怒,这金夏结盟之事必败,而若是两国再次敌对,则父亲也可再掌兵权,拥兵自重。父亲这是一箭双雕啊!”
任得敬得意一笑,说道:“吾儿长大了,吾儿长大了。”
任俊杰又问道:“儿想陛下应是主张和金的,可今日缘何又同意了父亲的建议?难不成他想示好我们?”
任得敬摇了摇头,沉思片刻,说道:“永为藩属,只怕他也不甘心吧!”
任得敬对崇宗还是很了解的,他更是知道这个皇帝的雄心,他之所以不敢太过蛮横嚣张,也是因为对李乾顺很是忌惮。
此刻,任得敬接着说道:“成大事者,要沉着,要耐得住!”他现今要做的就是等待,等着李乾顺咽气。相比较李乾顺来说,任得敬认为太子李仁孝还年轻,尽管他也不好应付,但毕竟比他老子还是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