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莫怯喃喃到,“亲人都不在了,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只会触景伤情罢了。与其回去让神族把亏欠战将一族的都补偿到我身上,背负着一族人活着,还不如在这里做个铁匠,混口饭吃来得自由。”
她更不想有人对她投去怜悯惋惜的眼神,拿她的曾经和现在对比。
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个问她为什么不回去的人,她难免感慨了两句。
她也知道,这人肯定只当她是信口胡言,只是为了活着不择手段,她也才能说得毫无负担,不至于自己像个逮着人就诉苦的可怜人。
捏着莫怯的手松了一些,莫怯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她刚以为靳闵因为她的话动了恻隐之心,要放过她了,靳闵却突然把她的手腕抓到嘴边,对着她的伤口一口咬了下去。
皮肤被利齿刺入,虽然没有记忆中的刺痛传来,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液的流失。
她先是身体僵硬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始挣扎,想要把自己的手抽离回来。
可那捏着她手腕的手就像一把钳子,不管她什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莫怯扬起手,朝着靳闵的脸挥了下去,靳闵抬起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同时抬眼,用他猩红的眼盯着莫怯:“别动。”
靳闵说完,就收回眼神,继续吸血。莫怯也就不动了,她动也没用。
随着血液的流失,莫怯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晕过去的时候,靳闵终于松开了她。
靳闵在莫怯手腕上抚了一下,莫怯的伤口就止住血只留下一点淡淡红痕。
靳闵松开莫怯的同时,说到:“不想活得像个牲畜,就要听我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在决斗场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听,我听。”莫怯虚弱的点头,“但我不会做伤害神族的事,就算你把我的血吸干,我也不会做。”
没有得到回应,靳闵的身影就消失了。
莫怯也不知道靳闵有没有同意她的请求,但是显然,现在她是被放过了,这城主想要的估计只有她的血,而且不会囚禁她。
只要不被囚禁,就是莫大的恩赐了,毕竟她确实是在决斗场引发了骚动还杀了人,甚至还要刺杀城主。这么一想,莫怯突然觉得自己好十恶不赦。
这么一对比,她突然觉得这城主好善良。她还以为,她的身份一暴露,她就又会活得跟牲畜一样了。
莫怯本来帮叫花子包扎伤口累了一晚上就饿了,现在又被吸了血,头有点晕,她就直接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沿上休息。
她虽然昏昏欲睡,却又睡不着,夜里她总是睡不着。
就算难得一次睡着了,她也会被噩梦惊醒,所以她再也不在夜里睡觉了。
她目光落在了叫花子脸上,床上的叫花子受了她的手刀,还没有醒过来,眉头是微微皱着的,像是很忧愁,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噩梦。
现在他的脸不再发红,皮肤冷白,泛着冷光,莹白如玉,这是夜族的普遍特征,少了白日阳光的沐浴,缺乏了点生气,白得有点不真实。不像这世间该有的,就算他现在头发乱糟糟的一窝,也完全不影响他脸庞的俊美。
莫怯因为以前就混在男人堆里,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美男的人,现在也不由得为眼前这人的美貌惊叹。
她怀疑,要不是之前叫花子脏兮兮的看不清他的容貌,估计他得被人捡走藏进深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