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叫花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淡淡的,很温柔,“我想活。”
莫怯把眼前这人跟靳闵一比,感叹这同样都是嘴,同样都是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天差地别。
“会说话了?”莫怯气已经消了,可还是没好气,“我还以为你哑巴了?以后有事叫我,别自己一个人下来。要是伤口弄开了,麻烦的是我,我最怕麻烦了,可能就真不管你了。还有,你起来是想干什么?我扶你去。”
“没事。”叫花子摇了摇头,“我是想找你。昨晚那个黑衣人呢?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莫怯恍然大悟,原来这叫花子是担心她,才想爬起来去找她,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也难怪了,之前帮叫花子擦洗伤口的盆和布条还在这里,地上扔着她的铁疙瘩,还有一带血的布条,城主擦手的黑帕子也在地上,还有木匣子,总之就是一片狼藉,一看就不是主人好好离开的场景。
这叫花子多半是以为她被抓走了,或是直接人就没了。
莫怯觉得,既然叫花子担心她,她也只好解释一下了。只有关心自己的人才会担心,她不能寒了关心她的人的心。
不然她才不想对一个来路不明又不熟悉的人解释什么,这叫花子总能让她心软。他和她又不熟,关心她干嘛呢?
“他让我帮他做点东西,他不是什么坏人,你不用担心。”莫怯说到,“而且,你现在这样子,就算我真有什么事,你爬去能做的了什么?让别人在你背上补几脚?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安心养伤,懂不懂?”
叫花子淡淡点头,没有说话。
莫怯就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她一转身,叫花子才看到了她另一边额角的淤青:“你额头受伤了?”
莫怯摸了自己额角一下,不怎么在意的继续把铁疙瘩往自己手腕捆:“不小心磕了一下。”
捆完了,她捡起木匣和布条,捡黑帕子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捡了站起来,叫花子现在盯着她在看,才看到了她脖子有被捏出的红痕。
“你脖子也受伤了。”叫花子语气有些冷,“是不是昨晚那个人伤的你?”
莫怯从叫花子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有可能因为她帮叫花子缝了伤口,又这段时间她都给叫花子馒头,这叫花子把她当成恩人了,所以对伤她的人恨之入骨也说不定。如果这样的话,她得把他仇恨的火苗掐灭。
莫怯看着叫花子,好笑到:“他伤我干嘛?”说着把木匣子放到了柜子里,还掏出条长布围在脖子上,省得一会儿那两兄弟以为她想上吊:
“他还指望着我给他做东西呢?而且,我告诉你,他可是我们无禁城的城主大人,城主大人的仁善你没听人说过?再说了,他有什么好伤我的?还亲自跑来?要他真想伤我,派人来打一顿不就行了?哪需要亲自动手?岂不是还脏了他的手?你别多想了。我这是自己掐的。”
叫花子显然不信,狐疑的看着莫怯:“你自己掐的?”
“嗯。”莫怯面不改色的点头,说得一本正色,“刚才睡觉的时候,我梦见一个青面獠牙长相极其丑陋的厉鬼在掐我的脖子,我也不甘示弱,就也拼命掐他。结果一醒来,发现居然是我自己在掐自己,要不是你搞出那动静,我估计得被自己给掐死了。谢谢你啊!救了我一命。”
莫怯说完,看叫花子就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显然是被自己的话震惊到了。
她也知道叫花子这是不信她的胡扯,不过信不信也无所谓了,反正叫花子也不是她什么人,她就是随便解释一下,反正已经明明白白的展示出城主不可能伤她了。
于是她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反正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