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姆一路领先,带着三个人快马驶出了乌铅城的范围。一路上几次他想开口说话,都被迪尔兰多做手势拦了下来。直到出城沿着南风之路往北跑了一段,拐上一座小山,到了半山一个绿树环绕芳草茵茵的平台,大家都保持着缄默。
平台上视野很好,可以远眺乌铅城和一段海岸,周围树木粗壮繁茂,林间空气清爽,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流过,虽然是炎热的下午,这里的气温也要比别的地方低一些。
霍姆勒马停住,指着身后的树林说:“这一代多有野兽出没,鹿、熊、野猪都有,诸位觉得还可以么?”
迪尔兰多翻身下马,走到霍姆旁边说:“把眼睛闭上。”
霍姆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他感觉有什么凉凉东西在自己脖子和后脑勺交界的地方碰了一下,耳中还听到一点咕叽的声音。
他心中好奇的要死,但是又不敢违背迪尔兰多的命令,不过好在很快迪尔兰多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可以睁眼了。”
霍姆睁看眼睛,看到肯达和马丁已经跳下马,此刻正铺开打包的食物,一副要野餐的架势。而迪尔兰多,则背对着自己正在若有所思的打量眼前的地貌。
“殿下,您中午探查的情况怎样,抓到那个妖女的把柄没有?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霍姆摸了摸脖子,也翻身下马。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能开口,霍姆一下子把问题都给倒了出来。
迪尔兰多嘴里面叼了一只面包,掉头看了他一眼,含糊的说:“刚才你的后脑勺上吸附了一只窥丝,不过好在也就这么一只,我已经把它解决掉了。”
刚才让霍姆闭眼,就是为了把瑞塞斯放出来检查附近有没有这种布兰人的监视虫。幼龙对这些沾染着魔龙王气息的怪物特别的有兴趣,一发现果然很开心的吃掉了。
不过幼龙的事情要保密,所以迪尔兰多才命令他闭眼。四个人四匹马,只有霍姆身上有,不知道这只监听虫是不是一直附着在霍姆身上。如果说是一直都在,那么昨天晚上的夜探地下洞窟的事情就有可能会被泄漏。
那么自己的武器,以及幼龙的形态对于赞纳亚那帮人而言就不再是秘密……
想到这点,迪尔兰多烦恼的又塞了两块蛋糕在嘴巴里面,化烦恼为食欲。不过从中午叫米娜的侍女和赞纳亚通话的情况看,似乎她们还没有发现霍姆的小秘密。现在只能祈祷刚才那只被吃掉的窥丝还没来得及回报信息了。
“窥……窥丝?”霍姆不明所以的问。
迪尔兰多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大概一扎长像头发那么细的灰色的小虫子,可以监视你的,是那个叫米娜的女仆放出来的。”
霍姆还想追问,迪尔兰多示意肯达给他说明,自己则专心吃饭。肯达简单的说了一下中午的收获,听得霍姆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离乌铅城那么遥远的布兰的怪物们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担忧和焦急明显的涌上了青年的面颊,因为情绪的激动,霍姆脸上的几个青春痘变得分外的红亮了。
他听完肯达的描述,扭头着急的问迪尔兰多要怎么办?
埋头苦吃的迪尔兰多摆摆手,示意他等下。用大半瓶羊奶把塞满嘴巴的烤肉三明治给冲了下去后,迪尔兰多长吁了一口气,把手上仿冒的格鲁德之戒拿了出来丢给霍姆。
“来,看看这个和你家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霍姆刚看到吓了一跳,抬头惊疑的问:“为什么你会有……唉,不对,这是假的!”戒指虽然猛地一看能够以假乱真,但是再仔细一看,霍姆立刻发现了区别。
“哦?哪里有不同?还有这戒指为什么这么重要?你能说说它对于你们家族的意义么?”迪尔兰多立刻站了起来,凑到霍姆的旁边等他指出问题所在。
霍姆把戒指在手上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仔细的又看了看,然后说:“已经很像了,但是戒面下面本来应该也有一个淡淡的我们的城徽,需要在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
“小时候每逢日光节的那天,我的母亲会带着全堡的女性为领地祈福。阳光会透过城堡中的花窗照进地下礼堂,正好照在祈祷的母亲身上。然后戒面上就会反射出一个金色的城徽,覆盖整个地下礼堂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