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来,就多了个弟弟,对他很好奇。”
江延怀抿了一口茶,含笑的眉眼间隐藏了一抹黯淡。
父亲江槐对江哲似乎不错,母亲对江哲的出现,也已经习以为常,宁远侯府现在就江延怀对江哲既陌生又不自在。
“他算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你看他是嬉皮笑脸,内在更是毫无规矩可言。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小人。”
孟雨萱丝毫不避讳,自己对江哲给出小人的评价。
“哈!表妹你倒是跟我初见你时不太一样了,你居然能说江哲是个小人!”江延怀冲着她竖起大拇指。
许是在宫里,经历了太多的跌宕起伏,现在一些小波浪对她而言,已经惊不起心的涟漪。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那是因为,面对的人是表哥你,若是旁人,我也未必能如此真实地说出心里话。”孟雨萱垂眸,再次睁开眼之际,眼睛已经愈发明亮。
并非是说,她对旁人就忌惮。
只是愈发懂得,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一些没必要的冲突,着实就不必消耗自己宝贵的精力。
“表妹说的是!”
这一顿,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末了江延怀亲自送孟雨萱回绣坊,临别之际,他还提到一件事:“表妹,你如今在外面,要调查江哲会比我更方便。我对他的身份有些怀疑,麻烦你帮我调查一番,费用这些,我全包。”
“表哥,你是说?”
孟雨萱从未怀疑过江哲的身份。
江延怀垂眸,似乎明白了她要说的:“我只是一种男子的第七感,这个江哲并不像是我们江家人。总之,还是小心为上,先调查清楚。”
“我尽力而为!”这方面孟雨萱也不太擅长,有一点江延怀倒是说对了,她如今不在宁远侯府,做事都比较自在,不会被人盯着。
比起江延怀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盯着,她倒是自在多了。
两人从去酒楼,到江延怀送孟雨萱回绣坊,都被裴嘉胤看了个真切。
待江延怀上车离开,裴嘉胤出现在她面前,此时正好下雨,孟雨萱着实在雨中愣了一会,裴嘉胤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就往屋檐下躲。
俊朗的脸上,噙着愠怒:“都下雨了,你感觉不到吗?”
“殿下,都下雨了,你还没回宫,在外面溜达?”孟雨萱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出了心里的其他疑惑。
裴嘉胤拿出帕子,为她擦拭额头的雨滴,突然声音温柔起来:“随本王回去吧。”
“殿下,这才是我的家。”
孟雨萱侧头,看向她的绣坊。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她可以安身立命落脚的地方。
“本王亲自来接你,你若是不愿意,下一次未必就有这样的机会了。”裴嘉胤见她一直拒绝自己,心微微做疼。
一怒之下,说出狠话。
他说的越狠,孟雨萱就越决绝。
并非是她对他无情,仅仅只是‘云泥之别’几个字,就之足以击碎她对他所有的幻想。
他是七皇子,是皇帝很宠爱的儿子。
婚姻之事,必然是朝廷大事,而她呢……
做了一回妾室了,不想再做妾。卑微得太彻底过,已经不想卑微。
在尊严和委曲求全面前,她头一次勇敢地选择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