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作为涉案人,自觉跟在了后头。
片刻后。
“不可能!”邓姨娘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他们分明没气了!我亲手探过的!”
云渠抬步进门,正见邓姨娘面对一院子活生生跪着的人发疯。
顺天府尹对着状纸一一对完院中人名,发现都在下头安然跪着后,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又叫带来的大夫一一诊过脉,确认了这群人活蹦乱跳,这才发难——
“邓氏,你状告祝大姑娘毒杀你院中数人,可后者皆身强体壮,今夜更从未见过祝大姑娘,可见你蓄意陷害,愚弄本官!”
虽然这是传闻中祝太傅宠妾灭妻那个妾,顺天府尹还是顶着压力将她带走收监。
比起背后有镇北侯府,头上还顶着未来太子妃名头的云渠,他觉得收押祝太傅宠妾也不是那样难以接受。
稳坐府尹之位多年,他最晓得苦难对比的重要性。
离开时看到院外的祝太傅,他还是拱手解释了一句:“邓氏蓄意陷害,下官只得将其带回,太傅——”
“邓氏包藏祸心,许大人只管秉公办案。”祝太傅打断他开口。
闻言,邓姨娘难以置信,一直没落的眼泪终于掉下,眼眶瞬间红了。“老爷……”
“许大人慢走。”祝太傅声音冷淡。
顺天府尹意会,立即有人堵住邓姨娘的嘴,以最快速度将她带走。
“下官告辞。”
顺天府众人离开后,管家才颤声禀报:“老爷,邓姨娘……方才急色匆匆从后门出府,还不叫人跟着,奴才得知时已来不及阻止……府中巡逻侍卫不知为何,竟说他们全睡着了,方才才醒……”
云渠也偏头看向祝太傅。
她今日才处理完邓姨娘的人,后者无人可用,更不会信任府中旁人。
可祝太傅给了她手势,她自要遵从报官,便只能孤身出门。
好在她未曾遇险,全须全尾地带回了顺天府尹。
祝太傅沉默片刻,道:“无事,回去吧。”
管家战战兢兢地带人离开。
祝太傅最后看了云渠一眼,转身往正院走去。
云渠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无言。
圣母甜宠文又如何?
终究敌不过人性。
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真爱也要为此让步。
正在此时,司棋带人匆匆经过,看见她眼前一亮:“姑娘!原来您在这里。”云渠点头:“方才虚惊一场,没惊到母亲吧?”
“您放心,这里离正院颇远,安嬷嬷也拦了消息,不会吵醒夫人。”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方才老爷似乎去了正院,夫人……”要被吵醒的。
“无碍,母亲会高兴的。”
回了院子,司棋欲言又止:“姑娘,今夜……是您的算计?”
“算是吧。”云渠缓缓道,“若他们愿意相信我,不会有这一场牢狱之灾。”
“可邓姨娘已被顺天府的人带走,老爷只恐要恨毒了您。”司棋皱眉开口,“以他平日之言行,只怕对您和夫人动手都不奇怪。”
“镇北侯府还有用,他不会动母亲。”
镇北侯夫妻爱重女儿远胜外孙外孙女,祝太傅很清楚这一点。
“那您……”
云渠抬手卸下钗环,墨发飘然垂下。
“我就怕他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