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忙道:“多谢父皇,那儿臣与祝二姑娘——”
“太子妃的人选事关国本,不可荒唐行事。”正元帝冷声说完,对身边的皇后道,“太子年纪不小了,太子妃的人选需尽快定下,皇后多上些心。”
皇后含笑应下:“京中闺秀不乏出色者,臣妾必为太子细细择选。”正元帝拍了拍她的手,随后看都没看太子一眼,拂袖离开。
太子只得低头恭送。
正元帝离开后,皇后扫了他一眼,忙道:“太子快起来吧。”
“多谢娘娘。”
皇后叹了口气,对他道:“莫怪你父皇如此决断,他为你选的路,必是最适合你的路,你却偏要与他对着干……罢了,往后你便明白你父皇一番苦心了。”
太子垂头听训,眼中却闪过一抹不耐。
“儿臣自明白父皇苦心,也必不会辜负,娘娘多虑了。”
皇后蹙起眉头,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
御史中丞几个注重规矩的老臣却对太子抗旨不尊又顶撞皇后的行为异常不满,当下就与他争论了起来。
太子被正元帝给了没脸,心气正不顺,说话也冲了几分,直接将这几位保皇党的观感拉到最低,往日的印象分也彻底没了。
而他刚拂袖离开,三皇子就站在那几位跟前茶言茶语,上尽眼药。
云渠因为与赵嫣几人说话,离开的晚了些,出来时便见太子站在院外,柔声哄着低头垂泪的祝念安。
正元帝那句“荒唐行事”简直是明着说她不配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直叫她失尽颜面。
看到云渠出来,两人神色各不相同。
“姐姐,我……”
祝念安欲言又止,不知道是该说抱歉还是该怨怪她今日闹得这样一出。
太子将她拉去身后,冷冷看向云渠:“还未多谢祝大姑娘大度让位之恩。”
“殿下客气。”云渠温声回道,“有情人自该相守。”见她眼中没有丝毫留恋之情,更不见方才在正元帝面前表现出的依依不舍,太子不知为何,心下怒气更甚:“算你识相,知道本宫不喜于你,自己让位!待日后念安入主东宫,你若有半分今日傲骨,便莫要哭哭啼啼来闹!”
“太子说笑,臣女也该多谢您不娶之恩。”
她此言与里头三皇子挑拨的声音合于一起,直叫太子眸中戾气翻涌。
顾忌正元帝还在不远处,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带着祝念安离开。
因为这一遭事,云渠回到斋房时已经天黑。
祝太傅与祝归荑也先后来了祝母这里。
祝母才得了消息,一边拉着云渠坐下用膳,一边道:“退婚也好,咱们渠姐儿必有良缘在后头。”
云渠笑了笑:“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连累父亲受冷落了。”
祝太傅一挥手:“为父一路走来,什么冷眼没受过,如今也算位极人臣,不过几分打压冷待罢了,还不至于顶不住。”
这倒是实话。
他少时不过一个秀才之子,能一路从凉州走到京城,走到一品太傅之位,镇北侯的扶持是其一,他本人的能力和毅力也必是十分出色的。
云渠对他的人品不予置评,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