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苦主都不计较,云渠也不会去强为他出头。
如今既然知道宋家为富不仁,自是一定要为民除害的。
心里有了打算后,云渠便没再谈起此事,正好应祈在,便顺势拿起书,问起自己困惑之处。
应祈算得满腹经纶,辅导一个她还是绰绰有余的,闻言便细细为她讲解了起来,没有丝毫不耐。
云渠听得认真,时不时还会做些标记。
末了,应祈疑惑问道:“姑娘怎得忽然看起这些书?”
“科举乃大胤选拔人才最重要的一环,我想学子们所读之书必也是最有用的,故而便也想寻来读一读,长长见识。”
闻言,应祈眼含赞赏:“姑娘所言极是,读书可为科举入仕,亦可为增长见闻,腹有诗书,看人看事也会通透许多,于人有益无害。”
“正是如此。”
有个现成的老师在身边,云渠闲来无事,索性将从前读书的一些疑惑尽数说出,问起应祈的看法。应祈一一回答后,想起现在云渠与祝太傅关系缓和了许多,便建议道:“学生拙见,姑娘不可尽信,太傅博古通今,下笔千言,姑娘不若请他老人家教导,有当世大儒相辅,姑娘进益会更快。”
“我也常请父亲解惑。”云渠点了点头,“只是千人千面,想法也千差万别,我想该集思广益,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姑娘通透,倒是学生狭隘了。”应祈有些惭愧。
“应大哥才思敏捷,若不懂此理,岂会有如今的才学满腹?”云渠含笑回道,“待回府后,父亲平日若得空,你可多去请教他。”
“这……太傅公务繁忙,恐会叨扰他。”
“我与父亲提起过,他很欣赏应大哥,也盼着你金榜题名,入朝帮他呢。”
应祈眼睛微亮,面含喜色地应了下来。
纵然现在的祝太傅名声毁了大半,为文人清流所不齿,可在学子们眼里,他的才华毋庸置疑,名声再黑也抹不掉他曾惊艳过文人才子们的那些文章诗赋。
应祈亦在此列。
如今有了机会,若只研祝太傅八斗之才,而不沾染其德行操守,拿捏好个度,他才学必可更上一层。
见他意会,云渠也放下心来。
应祈仅才弱冠之年,尚未经过外头风吹霜打,行事难免应变不足,偶尔不懂变通,但他不是朽木,更难得听话,只消稍加引导,就能锋芒毕露,惊艳朝堂。
若由祝太傅手把手教导,一对一教学,效果只会加倍的快和好。
而应祈显然也深知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