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云渠点头。
穆庭既能开这个口,必是解决清楚了正元帝那边的问题,能叫后者此后不再惦记她,的确是好事一桩。
“只是可惜沈姑娘了。”她轻声叹道,“太子配不上她,我们需加快步伐才是。”
若能赶在沈凝与太子大婚前废太子,也不必叫她跟着受连累。
司棋点头应是。
赏梅宴后,襄阳侯府二公子果然负伤归来。不知是谁传出的小道消息,俱都道他是为赶回来与叶三成婚才不慎冒进,叫自己负伤,以致昏迷不醒。
正如云渠所料,负伤或许是襄阳侯府预料之内,可昏迷不醒却是真的。
襄阳侯府一下就着了急,连请三位太医看诊,却都束手无策。
有穆庭的帮忙,钦天监也很快就为一对新人测出个天作之合。
而先前的小道消息也被翻了出来,都道襄阳侯府二公子用情至深,若得以与心上人完婚,许能转危为安。
说白了就是冲喜。
有了这个意外,襄阳侯虽还是挑剔叶三的身世,却也只能一边遍寻名医,一边做两手准备筹办起婚礼来。
半月后,在京城正对沈凝成了准太子妃的议论稍降之际,叶三嫁入了襄阳侯府。
三日后,襄阳侯府二公子悠悠转醒。
冲喜果真冲出了效果。
纵然襄阳侯夫妻不愿信,但迫于外头流言与自己的名声,暂时也不得不认了这个儿媳。
此时寒冬过半。
在京城下了几场雪,云渠忙着开铺子、找寒门学子时,远去凉州查探的陆十三终于回来了。
“见过姑娘!”她抱拳行礼。
云渠忙叫她起身。
略问过她这一路惊险与否后,她便直接开口:“如何,你可查出来什么?”
陆十三点头,将手中一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纸交给她,回道:“老爷幼时经历姑娘应当知晓,他本是凉州秀才之子,自幼被父教导,少年成才,在当地颇负盛名,他一路科举,直上京城,高中状元,被夫人瞧中后下嫁,得侯爷扶持站稳脚跟,直至如今。”
云渠点点头:“这些我知晓。”“老爷一路还算敞亮,但唯有一点可疑之处。”陆十三道,“老夫人的弟弟时任从六品凉州州同,在当地也算有脸面,老爷幼时得这个舅舅几番护佑提携,但也因出身平平,被强行托举入官宦圈子后,被人轻看折辱,曾得其表妹白锦直言相帮,他二人因血脉亲近之故,平日里往来颇多,落在旁人眼里实属正常,不过属下深查之下,发现老爷似乎与白锦有过一段情。”
“白锦?”云渠从记忆里找了找,顿时有些惊讶,“这位……我该叫姑母,她及笄之年被凉州知府看中,欲强纳为妾,但那时姑母还未过门就病逝了。”
“对外是病逝,实则是不堪受辱,自尽于闺房。”陆十三道,“而凉州知府,在老爷与夫人成婚的第三个月就被查出贪赃枉法,抄家斩首。”
云渠还未细思,就见陆十三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稍广些的纸:“这是白锦的画像。”
云渠抬手接过,展开后,她眼神落在画像上的那一刻,不由顿住。
——白锦与邓姨娘竟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