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陆十三道,“老夫人得知近来京城发生的诸事后,决定来京,属下出发前,她也已准备好行囊,算日子,该有五日左右便到了。”
云渠一愣:“父亲母亲从未收到消息。”
“老夫人并未叫人知会京城。”
云渠在问过陆十三凉州诸事后,便叫她下去歇息三日,然后直接去茶馆找司墨。
后者应声下去后,云渠便翻了翻脑子里关于祝老夫人的记忆。
后者虽出身不高,但眼光极老辣,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绣艺,将弟弟捧得金榜题名,一眼瞧中的丈夫——也就是云渠的亲祖父,若非当初因意外伤了手,也绝不会止步秀才。
祝太傅更不必说,有这样的亲娘和知恩图报的亲舅舅扶持,入京后又遇到了祝母这个冤大头,路走得比同届进士顺畅多了。
而陆老夫人也是个聪明人,她深知祝母出身太高,自己在她面前摆不了婆婆的款,同住一屋檐下也会摩擦不断,便在祝子丰出生后毅然决然回了凉州,此后多年多是书信往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许是远香近臭,经她这般操作后,祝太傅与祝母对她愧疚之下也的确更上心了许多,每逢年节的礼一车一车往凉州运,京城有个什么时兴玩意儿,也总少不了凉州的一份。
而她顶着当朝太傅之母的诰命身份,上上下下的官员都会捧着敬着,在凉州不知有多滋润。
她也很会审时度势。
原书中,祝念安得势后嫁与太子,她便全然捧着,纵对原主之死伤心,也不过是逢年烧个纸钱。不过她如今打算来京……是因为先前祝太傅名声受到了波及么?
想罢,云渠虽觉得祝老夫人来京的影响不大,还是叫应嬷嬷去知会了祝母一声,提前将该备的备好了。
又一场大雪过后,祝老夫人终于到了。
此时已临近年关,京城处处弥漫着浓郁的年味儿,正元帝难得体恤了百官一回,年前七日就封笔了。
到了时辰,祝太傅带着全家人在外等着祝老夫人。
将将正午时分,阳光洒在人身上,多少带了些暖意。
不多时,足有五辆马车驶进了二门处停下。
第一辆车帘子被掀开,一个丫鬟扶着发丝全白但眼神清明而有神的祝老夫人下了车。
祝太傅忙迎上前去,拱手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天寒地冻竟劳您一路颠簸而来,是儿子不孝!”
祝母等人也随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