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曾隐晦探过祝母的脉,后者算是常年积郁成疾,她便琢磨着开了个方子。
暂时不能一举根除,但长期温养着,总于寿数无碍,身体也能比现在好很多,不至于见风就寒。
至于心理上的病……还得她慢慢疏导了。
母亲安康的愿望甚至在不做垫脚石之前,可见原主心意。
云渠自是要为她达成心愿的。
穿越前她二十二岁,原主这具身体更是才十六岁,她时间还长得很,可以慢慢为祝母治愈身心。
安嬷嬷恭敬接过药房:“姑娘孝心可嘉,夫人醒来必定欣慰不已。”
云渠笑着颔首。
镇北侯府离得不远,她在马车上看会儿书的功夫就到了。
马车径直驶进府内二门处才停下,司墨扶着云渠下车。
云渠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只觉不愧是侯门勋贵,府邸宽敞大气,同时又不失精致华丽,连往来下人们都个个规矩,行动间带着训练有素的熟稔。
而祝府华贵有余,却到底失了三分底蕴。
她循着记忆,往正院走去。“云渠表妹。”
一道温润声音从后响起。
云渠转过头,正瞧见一个身姿玉立的俊美男子徐徐走来。
这是镇北侯府公子陆川,云渠名义上的表哥。
镇北侯夫妻情深,膝下只一儿一女,长子早年间战死沙场,彼时甚至尚未成婚,镇北侯夫妻闻讯沉痛不已,只能择了旁支子过继,为长子延续香火。
而看到他,云渠也忽地想起原书中的一段剧情。
此时陆川已经走至近前。
云渠屈身一礼:“表哥安好。”
“表妹安好。”陆川拱手一礼,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表妹今日来给祖父祖母请安么?”
“多日不见外祖父外祖母,该给他二位来请个安。”云渠笑回道,“不过日后表哥许要日日看到我了,我昨日已与外祖父禀明,往后随他一起练功。”
闻言,陆川表情微顿,转瞬若无其事道:“可是为昨日在城外一事忧心?”
“表哥也听说了?往日我三脚猫功夫不觉难堪,直到落于险境才知武功可贵,竟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之感慨。”
陆川含笑回道:“女子德行为先,武功反在其次,表妹既要效仿念安表妹行善之举,便该一心为之,有时两者并行,反而皆不如愿。”
“多谢表哥提醒,云渠必当全力以赴,不落人后。”
陆川眉头微皱一瞬,随即点头:“便恭祝表妹心想事成。”
云渠颔首。
两人略聊几句,陆川告辞离开。云渠深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往正院走去。
原书中,陆川也是个戏份不少的男配,此人心机深沉,演技极好,即便心里将祝念安当白月光也能不露声色,对待祝云渠这个“欺压白月光”的恶毒女配也从未有冷脸慢待,只是偶尔说话格外膈应人罢了。
而他将祝念安放在心上的原因,却只是镇北侯教导严厉,只将他当继承陆氏的工具而非亲孙,远不及祝念安的一块点心暖人心脾。
可口口声声说着侯门严苛的他,面对到手的人脉权势却接的毫不手软。
后期镇北侯府被他尽数接手后,第一件事就是扶祝念安坐上太子妃之位。
想到这里,云渠叹了口气,声音低不可闻:“既觉侯门严苛喘不过气,不如叫真正的继承人来承受?”
她那英年早逝的舅舅并非没有子嗣,只是如今尚未认祖归宗罢了,原剧情中那人等到陆川继承侯府后才被认回,不忿之下反被陆川斗倒。
可若他现在回来,既可顺利继承侯府,又能助陆川解脱。
他们都有了光明的未来。
“日行一善,该当如此……”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