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夫人问过陆岸的名字年纪等后,虽觉山中长大的少年恐要费劲教育了,但好心情仍然不减,一叠声儿念着菩萨保佑。
她身边的嬷嬷含笑插话道:“自夫人与大姑娘离开后,老夫人就跪去了菩萨前念经,祈求菩萨保佑一切顺利,侯爷夫人得偿所愿,未想竟真得了好消息!”
闻言,祝母有些惊讶。
虽是婆媳,但她与祝老夫人多年不在同一屋檐下,对她并不熟悉,平日多是敬待之,今日见祝老夫人这般为她娘家事尽心尽力——老太太帮不上什么忙,但能在菩萨前念过一下午的经,单这份心意就很难得了。
由此,她对祝老夫人也多了几分真心。
云渠则看了祝老夫人一眼,玩笑般道:“先前陆川表哥受罚,为外祖父外祖母所不喜,陆岸表弟便同我玩笑,说不得表哥不受待见了,外祖父外祖母便更会疼爱我与大哥,赐予身家资源,可如今他认祖归宗,便没了我与大哥的事儿呢。”
听到这话,祝太傅面露深思,祝老夫人却是皱起眉头,立刻斥道:“你与你大哥姓祝,你外祖父外祖母再是疼爱你们,也断没有将陆氏交给你们的道理,做人虽要看利,却不可只看利,谨守纲常才是做人之本!”
她面色严厉,没有半分作假痕迹,显然真是这么想的。
云渠倒高看了她一眼。
反而是祝太傅……
她不冷不热的眼神扫过拧眉懊恼的祝太傅,心里微微一哂。祝太傅抬头时正与她对上视线,见后者温和一笑,不知为何,他背后莫名浮起一抹凉意,感觉来得毫无缘由。
他忽视了这种感觉,一举问起了重点:“岸哥儿记的是嫡长子还是嫡次子?”
“大哥名下,川哥儿才是嫡长子。”
“川哥儿……”祝太傅皱起眉头,“也罢,养了十六年,总不好亲生的一回来就叫他让位,此事好做不好听。”
“好在岸哥儿不计较这些,只愿承欢祖父祖母膝下就好。”祝母笑意温柔。
祝太傅不信这话,但也没说什么,只道:“岸哥儿认祖归宗是大事,想来也该叫他露于人前,正式叫京中人知道,不知岳父岳母是何章程?”
祝母道:“父亲母亲已在叫人看良辰吉日,正式举办认亲宴,将岸哥儿推于人前。”
“两日后倒是个吉日。”祝老夫人道。
“不可。”祝太傅摇头,“十三燕使被暗杀一案的风头还未过去,短时间内不可大肆张扬。”尤其镇北侯府与燕国间的关系还颇为微妙。
“外祖父也是如此想,便欲延后些时日。”云渠回道。
“也好,趁这些日子也能叫岸哥儿学学规矩。”祝太傅说完,看了云渠一眼,说起朝中局势,“燕国蓄意暗害大胤一事已有证据,今日当今已发国书去往燕国,之后两国邦交如何,还要再斟酌,倒是三皇子自请带使团出使燕国商议,想来明日便会有圣旨正式下达。”
三皇子自请出使??
云渠面露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