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他要真能回来,她以后绝不黑他。
穆庭也对三皇子此举颇为欣赏:“如此风骨气节,才当得我穆氏后人。”
无意内涵了谁,两人皆下意识略过。
云渠笑了笑,忽地问道:“若依世子预想,待燕使死后,大胤该如何?”“两国开战,我会自请赶赴南疆,与燕国不死不休。”
穆庭说得平淡,云渠却听出来了几分戾气。
大胤许多人对燕国的仇恨似乎像是刻在骨子里了一样,一旦提起,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甚至云渠自己也因为镇北侯世子,都想过毒死燕国皇室了事。
眼见着三皇子一行人已经不见踪影,她看了看将暗不暗的天色,提出告辞:“天色不早,我该回了。”
穆庭看了眼窗外,道:“这里夜间极美,在一侧雅间还能看到护城河,明月高悬,与繁星一起照亮粼粼河水,风景静美,若姑娘下回得空,不若一同与我来瞧瞧?”
云渠含笑应下。
穆庭也扬唇笑了,他今日笑的次数格外多,更与平常不同。
他要送云渠回去,云渠也没说什么,反正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天黑得极快,夜间的京城也很热闹,人来人往,喧闹不绝,一车一马并行经过,仿佛相得益彰。
到了祝府门前,云渠掀起帘子,同他道别。
穆庭顿了一下,手抚着怀里一侧,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含笑开口:“天色已晚,姑娘早些安寝。”
云渠轻声应了,马车缓缓进府。
直到门被关上,穆庭才回过神来,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条锦盒,对着里头莹白温润的玉簪轻声叹息。
没送出去。
后头侍卫觑着他的脸色,小心提议道:“世子若有意,不若属下跑一趟,送进去给祝姑娘?”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冷笑。
小心抬头后,正对上穆庭凉意十足的眼神。“我没长腿么,要你献殷勤?”
侍卫闭了嘴,颇有些委屈,他还不是看主子扭扭捏捏不敢送才提出分忧的么。
穆庭没再理他,抬头看了眼祝府紧闭的门。
今日见过陆岸后,他似乎豁然开朗,明白心意也只在一瞬之间。
他素来是想什么便做什么的人,从无顾忌,便立即来寻她了,只是她对他无意,若直接表露心意,她不会信,也只恐连盟友都没得做,手中的玉簪踌躇再三,还是没能送得出去。
但来日方长。
他心下微定,策马刚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侍卫,语含警告:“深府后宅,女眷居处,岂容你仗着身手乱闯?我晋王府的人不做登徒子。”
“……是。”
以前也没少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