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真是慷慨!”
墨归冷冷地开了口:“北丹人吸走大奉百姓的血,你不作为便罢,竟还要与之共饮,嫌百姓们流的血还不够多么!”
墨归今日也穿着朝服,酱紫色掩盖了他身上的几分冷芒,显得更为矜贵挺拔。
“还有,依大奉律,不管是什么生意,只要涉及与外邦合作,都要到各地番馆报备,再到府衙登记留录,可张、宋两家并未将此事上报,纪大人倒是说说,这般遮掩,到底为何?”
纪元柏被墨归怼得脸色铁青,他怎么说也是墨归名义上的舅舅,纪家和国公府是一条船上的,他真不懂这小公爷为何这般蠢地来对付他,让三皇子得意!
见官家的脸色很是难看,纪元柏知晓不能再为这两家说话,只能垂了头,抱拳道:
“官家,臣没有别的意思,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毕竟与北丹的合约不能撕毁,大奉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灾,若与北丹撕破脸,怕是很难支撑下去!”
“怕它个鸟!实在不行,打就是了,微臣愿作先锋,有微臣在,绝不会放进来一只北丹狗!”
墨四将军气得爆了粗口,他最看不上纪家这畏首畏尾的作态!
“墨将军说得轻巧,粮饷怎么办?军备怎么办?为了赈灾,国库已经空虚,混同江匪患还未除,内忧不解,如何去解决外患!?”
纪大人之前的话众位大臣未必同意,但这句话却是让众人暗暗点了头。
说白了,他们现在惹不起北丹人!
“那就眼看他们在咱们的地盘作威作福!”墨四将军气得直搓手,横也不是,竖也不是,这不是等死么?
这正是景德帝头痛的地方,即便知道北丹人图谋不轨,却也没办法阻止他们进入大奉经商。
而且这种事也禁不完,北丹人总有办法将货物运到大奉,若全方面去搜查,又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百姓们不明所以,会觉着东珠更为稀有,反而让它价值倍增!
三皇子萧环山看到父皇对纪大人的眼神隐隐藏着怒气,心中甚是高兴。
本一直找不到七弟那边的错处,这件事倒是帮了他一把,想到京中商户许多都与纪家有联系,他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对景德帝鞠躬道:
“父皇,儿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德帝以为三儿子有破局之法,心中一喜,看着他时眉头都舒展开来。
“说来朕听听!”
萧环山道:“既然没办法对北丹人动手,那就先来对付京城的商户,炒东珠一事其实避不开这些商人的推波助澜,儿臣觉着,应该请墨指挥使仔细盘查,那些参与倒卖东珠的商户,必须都抓起来仔细审问,没准还能寻出几个细作!”
平南侯也跟着附和道:“臣以为三殿下这主意不错!给这些商人敲了警钟,这东珠的价格也会得到控制,就不会出现墨指挥使所说的,一珠天价的情况了!”
“使不得!”纪大人怎么看不出三皇子的意图,他是在削减他背后的势力!
“官家,京城这么多商户,抓得完么?挨家的去抓,势必会造成恐慌,请官家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