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卿见她这副模样,直接给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
“呀!太太怎么洗个澡就忽然烧成这样?这温度也太高了!”陈妈一听就急了:“夫人的身体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呢。”“去拿冰袋。”顾寒卿淡淡的打断她的话。
陈妈嘴边的唠叨马上停了下来,再又急急忙忙出去找冰袋。
“来,吃药。”顾寒卿将她从床上扶坐起来。
她坐着,靠在他怀里,没有挣动,只在他将退烧药喂到嘴边的时候,才皱了皱眉,她确实很少吃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很长一段时间她每天都要喝中药调养,导致她后来对任何苦药都很排斥,宁可蒙头睡几天也不想吃药。
“听话,把药吃下去。”顾寒卿嗓音低低地哄着她。
她将头枕在他臂弯里,睁开眼看他,眼神有些小小的央求,能不能不吃?
他静默了一瞬,低声道:“是要我换一种方法喂你吃下去?”
乔雅当下便好奇地小声问:“换什么方法?”
难道是要给她准备几颗糖么?小时候吃药,陈妈在她的撒娇下总是偷偷地给她准备许多水果糖放在床头。
然而预想中的糖没有,顾寒卿在她的注目下直接将药送到他自己嘴边。
乔雅当下明白了过来,忙抬手挡住,再又小心地按着下他的手,将药粒喂进自己嘴里。
虽然她不反对他嘴对嘴地喂自己,但她还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他。
苦涩在口中蔓延,她皱着眉毛,忙接过他递来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温水,把药咽了下去,却觉得嗓子都苦得要命。
“好苦。”
“都怪我,忘了给你多带件衣服。”顾寒卿很自责,他摸着她头上仍然湿漉漉的头发,沉声说:“坐好,别躺下,把头发吹干再睡。”
乔雅还是靠在他怀里不肯动一下,刚刚喝了几口水,感觉不再像刚刚那么难受,却也没什么力气。
见她这副病恹恹又满是依赖的样子,顾寒卿微叹,干脆起身去把吹风机找出来,拿到床边插好电。
乔雅坐在床上,实在是没有力气自己吹头发,她转头看向他,刚想撒个娇让他帮自己吹,她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听见吹风的声音在他手中响起。温热的风吹过她的头发,暖暖的吹过她的头皮,她本来还有些头昏脑涨,温暖的风舒服让她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吹了没几分钟就有浓浓的困意袭来。
感冒药和退烧药本就有一点催眠的成分,乔雅闭着眼,昏昏欲睡。
等头发被彻底吹干,顾寒卿关掉吹风,她直接身子一歪就要倒下来。
顾寒卿出手将她扶住,见她睡意来得太快,就这么静静靠在他怀里,空气中唯有她安静均匀的呼吸。
他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将她安稳地扶在床上躺好。
视线无意中又碰触她被浴巾裹住的身子,刚刚在浴室只能抽得出一只手帮她裹上浴巾,这会儿在她身上已经松开了许多,胸前的凝白呼之欲出,长发垂下来,半遮半掩。
她在他怀里是彻底的柔软与放松,顾寒卿眸里慢慢的深暗,同时摸到她的手上一片冰凉。
身上滚烫,手却很冰凉,他呼吸微沉,握住她的手,置于掌心,片刻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看向她露在浴巾外的雪白的小脚。
摸过去,发现她的脚也是凉的,与手一样的凉,尤其是在他的掌心里,凉得让他皱眉。
乔雅在睡梦中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因为手脚上忽然传来暖人的温度而舒服地哼哼着:“嗯······”
顾寒卿将被子盖到她身上,确保她全身上下只有头部露出来,手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轻轻抚过,沿顺着头顶柔软的发丝缓缓滑下。
乔雅其实睡得不算踏实,本来身上就烫,全身都被盖住,热得她越来越难受,隐隐挣动了下,却反被他按住。
“先生。”陈妈推开门走进来,将冰袋放到旁边,见乔雅已经睡了,便小声说:“先生,您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我来照顾太太。”
“不必,我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