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看了一眼皇上不太好地神色,小心翼翼地斟酌道:“皇上您怎会有错呢?奴才知您心底也是有华贵妃娘娘的,只不过您是皇帝,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您即使做了那些事,也是为了整个大清,奴才知道您心底也苦啊。”
苏培盛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却也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现在想起华贵妃娘娘对您一直一往情深了,当初还不是您亲自去找太后算计掉了华贵妃的孩子,事情做了都做了,您就是再后悔又有何用呢?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皇上听了苏培盛的话,长叹了一口气,心底那股想回到过去的想法愈发浓烈,可是皇上又知道若是真回到了过去,怕是自己依旧会那般选择,这成了皇上对年世兰始终无法弥补的遗憾,皇上心底有着一丝丝很明显的抽痛,“朕终究还是对不起华贵妃。”
苏培盛没敢继续接话,低着头装鹌鹑,心底却在思索皇上这次怕是因着心疼华贵妃娘娘又要赏赐于她了。大清自开国以来,虽没有放在明面上,可每一代君王都是心照不宣的,皇后娘娘健在的时候绝不会设立皇贵妃,所以不知这次又会在什么方面上弥补华贵妃娘娘。
皇上此时有些心烦意乱,又看着苏培盛谨小慎微的模样,更是生了几分无名怒火,语气有些不耐,“行了,你先下去吧。”
苏培盛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殿外,只留下皇上一人在寝殿里辗转反侧。
年世兰这面饮酒是真,但是却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皇上来了年世兰都是知道的,所以特意让颂芝陪着自己演了这一出大戏给皇上看,为的就是让皇上对自己愧疚,从而严惩那些年家已然安分却依旧不放过自家哥哥,给哥哥使绊子的人。
周宁海送走皇上后,就回了年世兰的正殿。
年世兰此时面色淡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响起,“皇上可有说什么?”
周宁海见年世兰没有十分伤心,便熟练地打着哈哈道:“皇上只让奴才对于他今日来翊坤宫的事情闭口不提,其余的没再吩咐什么。”
年世兰听后,嘴角扯起一抹嘲讽地笑意,喉咙里挤出一句干哑的话,“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颂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年世兰一眼,正想开口准备留下,就见年世兰目光带着一丝温暖的看向自己,“下去吧,本宫没事。”
颂芝只好和周宁海退出了殿外,颂芝同周宁海走到年世兰听不到的地方,小声嘀咕道:“咱家娘娘待皇上一往情深,也不知这皇上为何如此忌惮咱家娘娘。”
周宁海慌忙向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才神情微舒道:“嘘!若是让旁人听见,你不要命了。主子们的事哪是你我这等小人物可以议论的,莫要牵连了主子。”
颂芝被周宁海训斥道,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看周围没有旁人,才同你说的嘛。”
年世兰自己在殿内继续饮着酒,想到今早芸儿为自己诊脉说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怕是可以正常受孕了,也是因此年世兰才心情不佳,不知自己到底要不要在这孤寂的后宫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更不知皇上这次是否会让自己平安生下来。
年世兰一时之间思绪也有些烦乱,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不知不觉醉意上头,年世兰摇摇晃晃进了自己寝殿睡下。
第二日一早,小雨忽至,雨水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年世兰睁开眼睛,因着昨日宿醉头有些昏沉,再看着窗外的小雨,一时间情绪有些不佳。颂芝端着一碗汤进殿,就见年世兰已经醒来,忙上前问道:“娘娘,宿醉醒来身子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