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直用手轻拍着年世兰的后背,良久在年世兰终于快要冷静下来的时候,才看着年世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世兰,相信朕,定会为我们的孩儿讨回一个公道。”
年世兰凄然一笑,语气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何为公道?一命偿一命吗?”
皇上看着年世兰的眼睛,没有说话。
年世兰有些厌倦地躺回了床上,“臣妾有些累了,皇上还是请回吧。”
皇上见状想到派苏培盛去彻查的事情,也想加快进度,随即出声道:“你好好养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皇上出了翊坤宫以后,颂芝又停了许久,见皇上都没有返回,便同周宁海说,“你好生看着,万不得让任何人偷听我同娘娘的对话。”
周宁海信誓旦旦地保证后,颂芝便带着芸儿去了年世兰的寝殿。
颂芝和芸儿一进殿,便看到刚才还痛哭出声的年世兰,此时正悠哉地躺在榻上,翻看着画本子。
颂芝连忙将年世兰手中的画本子抽出,说道:“娘娘,奴婢带着芸儿来为你诊脉了。”
年世兰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诊什么脉,本宫身子有没有事,本宫还能不知?”
颂芝却十分坚持道:“不行,娘娘,虽说您只是来了癸水,但是谁又知道皇后那个毒妇有没有在香里再加些其他未察觉出来的东西,必须要诊脉。”
年世兰看着颂芝满脸的坚持,颇有些无奈道:“好了,本宫依你,如今你真是愈发放肆了,还做起本宫的主来了。”
颂芝见年世兰答应了诊脉的事,熟练地打着哈哈,谄笑道:“我家娘娘最是体恤奴婢了,能够在娘娘身边侍奉,奴婢真真是三生有幸。”
年世兰颇有些好笑地拿手指轻点了下颂芝的额头,然后将手伸出来,由着芸儿为自己诊脉。
良久,芸儿才缓声说道:“奴婢细细为娘娘诊过脉了,娘娘身子无异,只是今日用药过多,气血有些亏空,接下来小心养着,奴婢为娘娘多配制几碗药膳,保证还给颂芝姐姐一个活蹦乱跳的皇贵妃娘娘。”
年世兰见状,也是做样子轻拍了芸儿一下,“如今你和颂芝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她的油嘴滑舌,讨打!”
芸儿笑嘻嘻地看向年世兰和颂芝,一时间三人笑作一团。
其实年世兰从未有过身孕,此次是她设下的一个圈套,毕竟她可是设计她人假孕的鼻祖,能设计他人,就可以将此方法用在自己身上。服用了假孕的药物,任谁来诊脉都是喜脉,更何况温实初还是自己人,今日小产也只是刚巧她癸水来了,不然皇后召她去,她还不一定去呢。在“小产”的时候,先是由颂芝说出纯元皇后死因蹊跷,在皇上怀疑之时,服用了芸儿提前为她配置好的活血化瘀药物,引发大出血,将熏香之事公之于众。种种证据下来,皇上不可能不疑心皇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安陵容了,她必不会让自己失望。
年世兰根本不担心安陵容会背叛自己,因为她知道安陵容有多在乎她的母亲,自己派的嬷嬷一直都在安陵容母亲身边,若是自己东窗事发,那么她就会让她母亲给自己陪葬。
安陵容这面一直留意着年世兰的动静,在听说了苏培盛将江福海和剪秋带去了慎刑司的时候,就知道年世兰同自己说的机会来了。